第18章（1/2）

然后王耀专门找了本汉语语法的书给他讲基本语法和句法。伊万觉得很简单：词形变化、yīn阳性、体、格之类的统统没有，在他看来就是基本没有语法。听他这么评价的时候，王耀一脸博大jīng深地表示，等你试着读点中文就知道“基本没有语法”代表着什么了。

剩下的就是逐渐积累汉字和词汇。这是最为漫长耗时的阶段，就是中国人也要活到老学到老。

总不能真让伊万看着chūn燕的小学读本来学，那能把伊万闷死；但是如果一上来就是长篇散文、小说肯定读不懂。王耀思来想去，觉得白话诗还挺合适的。

王耀选了一些造句没那么别扭的诗，叙事抒情的都有，一个字一个字地标好拼音。他一般先带着伊万读几遍，然后一句句讲是什么意思，再挑些简单的字让他学着写。

伊万本身对诗歌也有兴趣，学得很开心，时不时还评价一下和苏联的诗歌在风格和表达方面的不同。

渐渐地伊万的汉语也小有所成，但离能日常对话的水平实在是差太多了。伊万每次读诗都像是在唱歌一样，还好他声音好听，倒也赏心悦目；写字还颇有“魏晋之风”——基本靠意会。王耀自我安慰道不能和国际友人一般见识，gān脆宽了心不以教会为目的，就当是介绍中国的风土人情了。

术业有专攻，王耀平时向伊万请教工程问题时被碾压到基本没有的自信心勉qiáng找到了平衡。伊万感慨学门语言真不容易，也认为王耀能把俄语说得这么溜挺厉害的。

不知不觉到了五月，这段时间对于伊万来说是艰难的日子。这几年每到这个时候，他都被花粉过敏折腾得够呛。他在苏联没有这个毛病，也许是两国植被不一样的缘故，来了中国之后每年chūn末都会过敏。

去年他从北方的哈尔滨调到了南边，还期望着说不定过敏会不治而愈，没想到过敏不仅提前还加重了。

过敏来得很汹涌，一出门就流眼泪流鼻涕，眼睛红肿起来，浑身起疹子发痒。去年五月份的时候厂里给伊万放了一周多的病假，今年依例还是给了带薪假，让他在家避一避。厂里说是有需要他看的文件会直接送到家里来，实际上除了一些决议会告知性地给他看一眼，实在也没什么事情来麻烦他。

阿夫杰的夫人知道他过敏，白天在家没事就过来看看，要是伊万需要什么东西就帮他去特供商店里带回来，不用他再出门去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