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（2/2）

“这便是你的独身主义！”严楚楠又开始哭，一直哭一直哭，最后抽泣着对他说，“若不是为了孩子…我真想随着爹一同去了。”之后王耀再没见过严楚楠，他想她大概也不愿意见他了。

那天晚上王耀和父亲一起把严教授埋了。今天下午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下，王耀感念到生与死有时候真的就是一念之间，他本来也要跨过去了，是母亲硬把他拉了回来。

王耀后面接着被批斗过好几次。有一次他脖子上挂着“流氓jījian犯-王耀”的牌子，全身只剩内裤地给吊在外面示众了两天。还有一次他被拖出去游街，他们在头上戴了对兔子耳朵，内裤上缝上兔子尾巴，用皮带抽他bī他学兔子的样子跳着走在前面。

王耀有时候分不清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、是醒着还是做梦。他只能不断麻痹自己，没人把他当成一个有尊严的人来对待，如果他心里还有一丝尊严早就受不了了。

当他1968年被送到内蒙古去劳动改造的时候他以为终于解脱了，可是他的厄运并没有到此为止。jījian犯的身份让他在劳改场还是被嘲笑羞rǔ，别的犯人笑他连犯的罪都这么没本事。被红卫兵当众侮rǔ也就算了，现在这些劳改犯也有资格嘲笑他了。犯人也分三六九等，jījian犯大概就在其中的最底层，不管谁、犯了什么事都有资格上来踩一脚。

那段时间里他在心里和父亲达成了和解。他一直觉得父亲谨小慎微没有骨气，又思想古板不变通。比如一定要阻止自己和伊万通信这件事，他在心里总是怨恨的。但这时候他开始有点理解父亲了，父亲是对的，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，是自己太天真了。可惜这一点他付出了太可怕的代价才明白。

开始的嘲笑打骂也就算了，后来的事情才是真正令人头皮发麻。劳改场里缺少女性，日子一长就有人对他起了心思。嘴里第一次被塞进男人阳物的时候他恶心得差点吐出来，但被人揪着头发顶在喉口就是想吐也吐不了，像是被bī着把自己的呕吐物又统统吞下去一般。他一瞬间陷入极大的混乱之中，伊万从没对他做过这种事，他不知道还能做这种事。心理的崩溃和生理的痛苦bī得他眼里全是泪，一完事他就趴在旁边吐，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吐gān净了。始作俑者却在一边嘻嘻哈哈地骂他神经病，说他“装什么没伺候过男人的样子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