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（1/2）

这一回进来的是叶翔。他捧着一只缺口的碗，碗里是冒着热气的菜糊。“吃药前要先吃点东西。”叶翔简短有力地说道，脸上没有一分多余的表情。像商量好的一样，石群和孟星魂也进来了。

对照着高寄萍的记忆，我一一认着眼前的四个小孩。印象中，孟星魂、高老大、叶翔和还未见过的小蝶是错综复杂的四角恋关系。叶翔喜欢高老大，高老大喜欢孟星魂，孟星魂和小蝶相恋，而小何和石群是没有出现过的NPC。难道在开场前就死了？我不由迷惑。

小何溜了溜眼睛，扑到我怀里，“高姐，你感觉好点了吗？”这样的年代，一点小病都可能害死一个人。小何他们并不知道高老大生病的那个晚上已经跟屠户约好了时间，若不是淋了雨，屠户害怕过了病气，她现在早就失去了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了。不，我叹了口气，对她来说，活着才是最重要的。

我摸着手下根根分明的肋骨，笑道：“我没事了。”我示意四个人走近一点，看向他们说道：“我觉得我们要有一个计划，不能这样再下去了。”

四人懵懵懂懂地对望着，最年长的叶翔问道：“高姐有什么想法？”

“我从前一直没有对你们说过我家里的事情。其实我高家世代都是开镖局维生。据说我太祖父当年走镖时，救过一个高人，那高人年纪大了，又无儿无女，因此把他毕生绝学都传给我太祖父……”我随口编了个曲折又离奇的故事，告诉他们高家有一个世传的武学宝库，因为家乡闹大饥荒，我一个孤女怕露宝被抢，因而一直都不敢泄露自己的底细，后来捡到他们几个，又不知他们品行如何，一直不敢相告。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，我觉得他们都是好孩子，在我病重之时也没有丢下我，我才把秘密说了出来。

这段话里有很多漏dòng，我并没有想着去弥补。只是十分平静地述说着一个很容易被推翻的谎言。他们不过是个小孩，于我没有生命威胁，我不需要在他们面前装傻充愣，若他们长大以后想明白了要走，我亦不会挽留，顶多也只是觉得可惜罢了。

叶翔和石群都是**岁左右的男孩，孟星魂才六岁，最小的小何也不过才五岁，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龄，对我所说的武功十分感兴趣。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教师历程。第一个教给他们的技能，是妙手空空。说起这个妙手空空，还是得感谢huáng蓉，她从江南七怪的书生哪儿学来了在我跟前臭美，然后就教给我了。

高老大以前也带叶翔几人也做过偷jī摸狗的事情，可惜十次里几乎有八次被人抓到，每次回家都是鼻青脸肿。不过！以后他们再也不会鼻青脸肿了，因为他们有了妙手空空……想到这儿，我就忍不住的得意。

我给他们示范了妙手空空的要领之后，石群是第一个怀疑我的人。他的眼睛里经常露出探究的神色，他以为做得不露痕迹，但在他暗自观察的时候，我却经常感叹，高寄萍果然没有白养他一场。其他的人也许有所怀疑，但是他们早就被生活给折磨怕了。一个神秘的、qiáng大得能保护他们的高寄萍，和一个必须出卖身体才能换得两餐温饱的高姐，非常容易看出的差异，但是没有人愿意揭开这层面纱。

如果可以，我并不想替代角色人物在亲人心目中的地位，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完整的个体。叹息，这话在替换了那么多人之后的我口中说出来，显然并不具有有说服力，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。

石群很敏锐，他没有猜出高寄萍的身体换了个核，但是他却怀疑过我是别人易容代替的。那刚好是我教完他们易容术的第二天，晚饭时石群跟我拼酒，清明时节的jú花酒清香扑鼻，我在叶翔他们不赞同的眼神下一杯接着一杯，终于醉倒在桌子上。半夜，石群溜进了我的屋内。用我教的辨认易容术的手法摸索我的脸。

靠着秒手空空，我们迅速累积了一笔财富。二八定律在任何一个社会都起作用。有穷得必须出卖身体才能过活的人，也有一生下来就如珠似宝注定站在众人之上的宠儿。一段时间后，我带着叶翔几人离开了这里，换了一个小一点的城镇，在城郊买了一处三进的宅院和几百亩良田，做起了地主婆。

时光如流水，转眼间几年过去了，又是一年年末。我带着他们几人忙里忙外，好不热闹。

“高姐，为什么要用西瓜壳煮麦芽糖？”孟星魂一边用松枝搅着绿色的西瓜煲，一边不解地问我，“我们又不是买不起锅……”他的语气突然低落了起来。

“想什么呢？”我弹了一下孟星魂的脑袋，最近富足的生活把几个人的皮肤养得滑不溜秋的，手感极佳。“趣味懂不懂？”我顺着他的头发一本正经说道。其实是我最近开始有怀旧情结了，昨晚梦见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，里面就有这个情节，粘稠的麦芽糖沾满了女孩修长白皙的双手，男人低下头，缓慢而暧昧地舔舐……醒来之后，我身上布满薄汗，突然间想起了以为已经遗忘在记忆深处的那个男人……果然是最近日子过得太闲了！

“高姐，我剪好了！”小何清脆的嗓音打断我的失神。我回头，弯起嘴角，“真有天赋啊！”早上四人以拳头qiáng硬分配任务，小何又一次垫底，不得不操起剪刀负责剪纸。孟星魂倒数第二，主管厨房，石群出门大采购，叶翔打扫卫生，我当然是在一旁验收成果的那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