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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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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自皋在小侍的引领下上到名乐坊玲珑阁二楼厅堂,楼主柳湘兰从里屋出来。她年龄在二十岁左右,眉如新月,肤如凝脂,穿着一身西洋布面料制成的洁白衫裙,梳了一个别出心裁的高高的发髻,一朵嫣红的玫瑰斜插其上。胡自皋道:“想必你就是湘兰女史?”

柳湘兰问:“你就是胡大人?”

胡自皋道:“在下就是胡自皋。”

胡自皋是南京工部主事,到京城工部办点事。到玲珑阁来的王公大臣、公子王孙不在少数,像他这样的六品官,只不过比芝麻官大一点。柳湘兰是艳惊京城的名妓,与她约会的人都排到了一个多月以后,但胡某终于还是有本事插队,挤了进来,而他能做到这点,凭的是“有钱能使鬼推磨”的本事。

胡自皋从小厮手中拿过一个礼盒,双手送到柳湘兰面前,说道:“这是几样首饰,作为见面礼送给女史,望笑纳。”柳湘兰接过礼盒,打开一看,只见是一对玉镯、一对耳环、一只吊坠,绿荧荧幽光温润,都是上等的翡翠。胡自皋又说:“在下想女史楼号叫玲珑阁,因此就选了几样玲珑翠玉;这一千两银票,算是送给你的脂粉钱。”

柳湘兰虽阅人无数,却还没看过出手如此阔绰的人,不禁感动有加,打叠了精神,要好好陪一陪眼下这位客人。但胡自皋说:“今晚上,在下不要你陪我,我要你陪我的一个朋友。姓徐,叫徐爵。”柳湘兰脆声笑道:“到我这儿来的人,都是只顾着自个儿销魂,哪有像你这样儿的,巴心巴肝进了玲珑阁,却是帮那位徐老爷跑龙套。”胡自皋也是个玲珑人物,闻言便凑了上去:“湘兰女史,你以为在下没有怜香惜玉之心?那你就错了。从一进你的门儿,我就像掉了魂儿似的。”柳湘兰咯咯一笑,悄声问他:“那为何要让给别人?”胡自皋道:“在下说过,这位徐老爷,可不是等闲之辈。”

柳湘兰好奇之极:“他究竟是什么人?”

胡自皋问:“你知道冯公公吗?”

柳湘兰道:“当然知道,就是当今大内司礼监掌印太监,东厂提督冯保!胡大人,你说,今晚上那位冯公公要来?”

胡自皋道:“不是他,今晚要来的是他的管家徐爵。”

柳湘兰扑哧一笑:“绕了半天,你说的这位徐大爷,只是龙尾巴上的一只虾子。”

胡自皋还欲说什么,只听得楼下一声大喊:“徐老爷驾到!”

绑架玉娘的元凶已被王篆拿下,拘押在刑部大牢。张居正、王篆、李可穿过廊道,在一囚房前停下,隔着木栏,见那男子蹲在墙角。王篆道:“首辅大人到此,还不赶紧下跪!”男子一脸傲气,无动于衷。张居正问他:“你绑架民女,是受何人指使?”男子不答。张居正说:“只要你供出真相,我便可饶你不死!”男子依然不答。

胡自皋与柳湘兰迎出,胡自皋道:“徐老爷,南京工部主事胡自皋在此恭候多时。”

徐爵醉意未消:“你就是胡自皋?”胡自皋谦卑地说:“在下就是。”柳湘兰在旁蹲个万福:“徐老爷,多谢你赏脸,肯到奴家这里来。”徐爵色迷迷地盯着柳湘兰:“听胡大人讲,柳姑娘的花酒,都订到一个多月以后了。”柳湘兰道:“多谢众位老爷扶持!其实,奴家徒有虚名。”徐爵说:“唔,这句话听了受用。在京城,**们这行儿的,我见得多了,刚出道儿时,有只烂梨子吃也就满足了,权当是解渴。一旦走红了,就开始架起膀子,自称是圣是贤了。”

徐爵的话越说越粗野,眼见柳湘兰红晕飞腮,两道柳叶眉蹙做一堆儿,胡自皋干咳一声,打断徐爵:“徐老爷,你看,是不是把酒摆上?”徐爵说:“柳姑娘,你且退下,我和胡大人在这里谈点事儿,待会儿再吃你的花酒。”

柳湘兰走出厅堂,胡自皋、徐爵进入玲珑阁二楼厅堂。胡自皋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徐总管,你的怜香惜玉的方式,好像和别人不一样。”徐爵哈哈一笑说:“女人越觉得自己了不起,你越是要作贱她。”胡自皋点头哈腰道:“好哇,你这是温柔乡中的孙子兵法。”徐爵说:“胡大人,我这个人快人快语,你说,你执意要见我,为的何事?”胡自皋说:“没有别的,只是想和徐管家交个朋友。”徐爵笑了一声:“和我交朋友?是看中我家主人了吧?”胡自皋略有一些尴尬,但赞许道:“徐总管快人快语。”徐爵对胡自皋的底细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。这人进士出身,金榜题名后,没有当上什么大官,却当上了户部府仓大使,虽然官阶九品,却是一个天大的肥缺。在这肥缺上干了五年,等于家里开了个钱庄。隆庆元年,他花钱买通当道政要,升迁到盐运司判官的任上,这差事又肥得肚脐眼流油;后来又攀上了高拱,高胡子将他调任南京工部主事。如今高拱倒台,胡自皋八成想着改换门庭,看上了冯保这根高枝。

徐爵知道这点,故意说:“我家老爷可不是那么好见的。”胡自皋道:“这个下官知道。”说着,从袖子里抽了一张银票,递给徐爵:“这是一张三千两的银票,送给徐老爷吃点茶水,不成敬意,万望笑纳。”徐爵蹙眉道:“胡大人,你把我徐某看成什么人了?这银票不能收。”胡自皋说:“下官把徐爷当神交已久的朋友,既是朋友,又何分彼此呢?再推辞,就是不肯交下官这个朋友了。”

推让半天,徐爵终于恭敬不如从命了。把银票收起后,问道:“胡大人,你想见我家主人,究竟有何目的?”胡自皋说:“我们既成了兄弟,我也就直说了,我想挪个位子。”徐爵答应道:“好吧,我安排一个时间,你来拜会我家老爷。”胡自皋大喜:“全仗老兄帮忙了。”说话到此,不必再进行下去,徐爵打了个哈欠,像想起了什么:“柳姑娘呢?喊她上来,陪我们吃花酒。”

得知玉娘不见了,就连那绑匪也失踪了,邱得用一阵紧张:“大事不好,此人万一落到了张居正手上,必将留下灾祸。”他让廖均去依翠楼打探一番。寥均亲自去了一趟,才打探到一点情况:前些日子来了一堆兵丁,把院子围了个铁桶似的,有一男子被巡城御史衙门抓走了。除此外,**们似乎也不知道更多了。

冯保托着紫砂茶壶走出值房,他的目光停留在远处:大院内,邱得用正在指挥众太监打扫院子,寥均向邱得用跑去,他俩耳语。邱得用一边听,一边向四周逡巡,很快发现了冯保在注视他们,回身冲众太监道:“快点,还在磨蹭什么?”说着,他离开寥均走向众人。

冯保带着疑虑,重新返回值房。

冯保躺在绣榻上,两名小丫环替他捶腿,徐爵来报南京工部主事胡自皋求见。冯保问:“南京工部主事?多大个官儿?”徐爵说:“六品官。”冯保摆手道:“不见。”徐爵说:“老爷,您还是见见这个人吧!”冯保好不耐烦:“一个六品官,你见不就行了?”说着闭目养起神来。徐爵被晾在那儿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又喊了一句:“老爷。”冯保睁开眼:“怎么啦?”徐爵说:“小的冒昧建议,这个胡自皋,老爷还是应该屈尊见一见,他听说老爷想在老家盖一座庙,准备捐三万两银子。”

冯保颇为吃惊,徐爵又说:“他可是带了银票来的。”冯保问:“银

票呢?”徐爵说:“小的已替老爷收下了。”冯保坐了起来:“他见我有何事?”徐爵说:“还不是想挪挪位子。”冯保问:“他想往哪儿挪,他对你说过没有?”徐爵道:“小的没问他。”冯保问:“他人呢?”徐爵说:“在客厅里坐着哪。”冯保一乐:“那就见见吧。”

冯保一进来,胡自皋便扑通一声跪下,口里说着卑职叩见冯老公公。大明王朝的规矩是处廷官员不可向内廷太监行磕头大礼,因此冯保地位虽尊,权势虽重,还从未受过外官如此大礼,因此心头一阵震动,用他的娘娘腔对胡自皋说:“你给咱如此行礼,不怕人家笑话你吗?”胡自皋抬起头:“公公,儿子给老子磕头,有谁敢笑话?”冯保说:“你怎么如此比拟?”胡自皋说:“若论年龄,公公正好是我的父辈,只是卑职福薄,摊不上老公公这样的令尊大人。”胡自皋恬不知耻的奉承话,连旁边的徐爵听了都一阵肉麻。

冯保点点头,问起:“胡大人这次来京有何公干?”胡自皋说:“南京工部所辖造船厂,要核查落实今年的船价银,差卑职前来北京户部讨个实信,这是小事,主要是想来京晋见冯公公。”冯保笑:“我这脸上又没长花,有啥好看的?”胡自皋道:“公公,卑职斗胆给您提个意见。卑职不过是一个无能的晚辈,老公公一口一声地喊胡大人,实在是令卑职羞愧难当,无地自容,公公再这样喊,卑职就只好一头碰死了。”冯保脸上笑开了一朵花,回头对徐爵道:“瞧你这个短舌头,今后多向胡自皋学着点。”徐爵勉强笑着说:“是啊,小的也不清楚,胡主事的两片嘴唇,竟是蜂蜜浸出来的。”

冯保问:“胡自皋,你见咱还有何事?”胡自皋说:“我,卑、卑职想……”冯保尖细的一笑:“你们这些进士出身的人,总脱不了那一个字儿,酸!巴心巴肝想要得到的东西,可就是呀呀唔唔地上不了嘴。”胡自皋笑说:“蒙公公鼓励,卑职就直说了,卑职想升个官,挪挪位子。”冯保道:“好哇,想升个什么官,说说看。”胡自皋说:“听说两淮盐运使史元杨四年任期已满,如果卑职能接任……”不等他说完,冯保便道:“两淮盐运使是朝中第一肥缺,还是个四品衙门,你胡自皋真是敢想啊!”胡自皋乖巧地说:“不是卑职敢想,而是两淮盐运使这个位子,一定得是老公公自己的人坐上去。卑职只要坐上这个位子,一切都听老公公差遣。”冯保不动声色地说:“这事儿咱知道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
皇上宣冯公公及六部一院所属大臣在皇极殿相见,着通政司赞颂官朗诵《戒谕群臣疏》:

朕以幼冲,嗣继皇位,夙夜兢兢,若临深渊,所耐文武群臣,同心协力,共创万历新政。乃自近岁以来,士习轻浮,官场朽坏。诋老臣廉洁为无用,谓谗佞钻营为有才。爱恶横生,恩仇交错。四维几至于不振,九德何由而享誉。朕初承大统,矢志清除弊端,整饬吏治。书不云乎?“无偏无党,王道荡荡,无党无偏,王道平平。”朕诫谕诸臣,从今以后,须得奉公爱民,恪尽职守。若仍沉溺如故,坚守旧辙,以朝廷为必可背,以法纪为必可干,则我祖宗宪典甚严,朕不敢赦!自此旨下达之日,两京文武臣工,一律实行京察,贤者就位,庸者去职……

大臣们表情各异。六科言官雒遵、程文、陆树德等都露出恐惧的神情;魏廷山、王显爵表情愤怒。

魏廷山身着便服,进入熏风阁天上人家雅间,王显爵上前,迎问道:“你怎么磨磨蹭蹭现在才到?”魏廷山道:“总得捱到天黑才好走路。”许从成问:“一路上没碰到熟人?”魏廷山说:“没有。张居正已经说服皇上,对所有官员实行京察,你们居然还敢在熏风阁请客,就不怕人家说闲话?”许从成道:“怕什么,我吃自己的积蓄,碍着谁了?”

桌上已摆好了菜肴,王显爵邀魏廷山入席。魏廷山看着桌上道:“如此丰盛一桌酒席,就我们几个人吃?”王显爵说:“还能请谁?要不,让店小二找两个歌女来,给我们唱曲儿佐酒?”魏廷山说:“算了吧,眼下谁还有心思吃花酒。”王显爵道:“这话也对,杨博接任吏部尚书,有何改弦更张之处?”魏延山则问他:“你那里呢?吕调阳调任次辅之后,有何新的举措?”

面对张居正祸福莫测的种种新举措,昔日的高党来此聚首互通消息,探探风声,再加上一个恨张居正入骨的许从成,这三个人之间颇有话说。王显爵议论道:“这个还用问,吕调阳是你我的同年,他米缸里究竟有多少米,难道你还不清楚?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如果不是高拱去职,你早就升任吏部尚书了,礼部尚书,也非我莫属。如今倒好,张居正将六部尚书换了大半,你我都被划入高拱死党,一起坐上了冷板凳,有人背地里说张居正重用私党,我看此言不虚啊!”魏廷山听毕点头道:“若说张居正怀私罔上,还有几分道理,说他重用私党,却有些勉强!户部尚书王国光,刑部尚书王之诰,这两个人,一个是张居正的好友,一个是张居正的亲家,这都不假,但他们都是勇于任事政声卓著的大臣,高拱在任时也很器重他们。”王显爵斥道:“张居正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,你怎么专门往他脸上贴金。”

许从成在旁发话:“我现在担心的,并不是你们能不能晋升,而是通过京察,你们能不能保住现在的官位。”王显爵说:“对呀,京察才是张居正真正阴险过人之处,他是想利用京察将我等一并铲除。”

房门突然被推开,两个卖艺人走进来。面对不速之客,众人愣住,许从成厉声说:“这地方是你们来的吗?”

两人毫不胆怯,年纪大些的卖艺人揖道:“回两位老爷,俺叫胡狲,这是俺儿子,叫胡狲子,俺爷儿俩见几位老爷闷酒喝得慌,今特来表演几套杂耍,给老爷们找个乐子。”说着拉开架式就要开演。店小二赶来,拉着胡狲的手就要往外拽:“去去去,早就言明了三楼以上是禁地,老子侧个身,你们就溜上来了。”胡狲满不在乎嘻嘻笑着,店小二使尽了**的力气,硬是拉不动胡狲半步。胡狲道:“瞧你这豆腐架子,连棵葱都拔不动,还想扯夺我这棵树,扯吧扯吧,看你能使出多大的劲来。”

店小二正欲去楼下喊人,魏廷山叫住他:“等等,你会些什么杂耍?”胡狲道:“回老爷,小的最拿手的把戏,就是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。老爷若有兴趣观看,小的就在这里种上一瓜。”许从成道:“去去去,我们有正事要谈,没工夫听你胡诳。”魏廷山却说:“既如此,本老爷就看你怎样种出瓜来。许大人,待看过这杂耍,我们再谈话不迟,你说呢?”许从成点头允了。

胡狲父子俩站到屋角,那里除了彩色灯笼,空荡荡别无一物。胡狲先卖了个关子:“老爷,请您挪贵步前来一看,这里除了实心的楼板,可是啥都没有。”众人催促快种,胡狲道:“老爷这么性急,想必是烈酒烧焦了舌头,想吃瓜了。店家,央你帮个忙,给我拎一桶水来。”

店小二点头走出门去,胡狲问:“老爷想吃什么瓜?”王显爵问:“你能种什么瓜?”胡狲说:“能种的就太多了,冬瓜南瓜大西

瓜,金瓜倭瓜小香瓜,岭南海边的菠萝瓜,乌思藏那边的哈蜜瓜,俺都能种出来。”许从成道:“行了行了,你就快种吧。”胡狲说“好嘞”,让胡狲子解下背上的褡裢,取出一只盛满土的花钵,放在屋角,又从怀里抠出一枚瓜籽,上前两步递到魏廷山手上,说道:“请老爷过目,这是一颗香瓜籽。”魏廷山把那枚黄褐色的小瓜籽放在手心掂了掂,退还给胡狲道:“你少绕弯子,且快种去,老爷我的确口渴得很。”胡狲道:“小的遵命。”店小二拎着水桶进来,胡狲子接过水桶。胡狲把那枚瓜籽栽进了花钵,对胡狲子说:“浇水。”

胡狲在一边念起快板:

老爷要吃瓜,

我胡狲种上它,

先浇一捧水,

等着你开花。

说来也怪,须臾之间,只见那花钵里竟有一支绿芽儿颤颤巍巍拱出土来。胡狲再浇一捧水,眼见那芽儿舒开两片嫩叶。胡狲大声念道:

一棵好瓜秧,

长在盆中央。

再浇一捧水,

求你快快长。

只见那翠滴滴的瓜秧一下子窜起一拃来高,惊得店小二在一旁直咂嘴。那瓜蔓头一昂,居然真的爆出一朵花来,接着结出了一只金灿灿的香瓜。店小二手舞足蹈,惊道:“太神了!”胡狲抽出一把小刀,把瓜一剖两半,递给许从成和魏廷山,说:“请老爷们尝个鲜。”

许从成咬一口,又香又脆。胡狲问:“老爷,好吃吗?”许从成道:“好吃!你这是什么法术?”胡狲说:“这一招儿是神农氏传给我老祖宗的,世代相传到小可。”许从成说:“你胡扯!我知道你这是幻术,是靠它走江湖混饭吃的。”胡狲微微笑道:“既然老爷把话点穿了,小的也就承认,这的确是幻术。”王显爵冲店小二说:“你领胡狲父子下楼去领赏钱。”

胡狲子随着店小二下楼,胡狲站在饭桌前不走,见四周无人,肃容问道:“请问几位老爷,谁是魏大人?”魏廷山愕然:“在下正是,你究竟是谁?”胡狲说:“我受人之托,有一封信要交给魏大人。”胡狲从腰间掏出一封信递上。

魏廷山展信,不由大吃一惊,那是高拱的手迹,遂惊讶问道:“你是如何得到这封信的?”胡狲看了一眼在座的王显爵,欲言又止。魏廷山说:“你不必多虑,这几位都是高阁老的心腹。”胡狲道:“既是这样,小的就说了。小的与高阁老同乡,是河南新郑县人,他的管家高福是我的远房亲戚。”高福把这封信交到胡狲手上,他于是专程送这封信来京,高福说,这封信非常重要,嘱咐一定要亲自交到魏大人手上,但京城形势复杂,这封信不要直接往魏大人府上送,更不要上吏部衙门找他,因此胡狲在魏府附近转悠了几天几夜,到今天才找到机会把信给魏廷山。

魏廷山读信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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