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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实话，骆驼脸露出笑容还真是一件诡异的事，李乾打量了一下身旁熄灭的蜡烛，又低头看着自己周身散发的微弱光芒，决定率先打破沉默。

“是你救了我？”李乾的声音发出，意外的沉稳，倒是吓了他自己一跳。

“不”，骆驼头摇了摇，“不是我救了你，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。”

“那这是怎么回事？”李乾晃了晃手，手上的微光也随着一起在空气中摇动。而由于手的快速移动，微光拉出了道道光影。

“这就要问你自己了。”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。

李乾点点头，不再追问这个问题。

漆黑的天空下，这两个暂且被称为人的生物就这样坐在沙地上，任由风沙击打，也毫不在乎身边绿色苔藓中露出的细小而恶心的触手。

自脱离了死亡边缘恢复过来，李乾就感觉自己处于一种奇怪，或者说奇妙的状态。他觉得自己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，简单来说，就是他感觉虽然自己的肉体还存在，但却不能仅仅以肉体的范围来定义自己位置。“李乾”这个存在，不再限制于一“个”人，而应该是一“片”人。

“天人合一？”李乾莫名的想到了这个词语。

他的心里很平静，无悲无喜，无哀无惧，就像机器一样，不，就像“天”一样执行着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。但他知道自己依然还是人。

以这样的状态去观察世界，一切都与之前不同了，视觉、听觉、嗅觉、味觉、触觉之外，又多出一种更加“真实”的感知方式。在李乾的人类感官里，面前是一个人身骆驼头的怪物，而在新出现的感知中，那里是一“片”散发着土黄色光芒的沙球。他的形体也同李乾一样，不再限制于物质存在的驱壳内，反而以李乾目前还不明白的状态占据着“空间”。

在这种感知形式中，与周围的环境相比，这团沙球无比的显眼。李乾现在能够“看”到的区域远远超过一百个正常人类相加的极限，而在这片范围内的任何物质，与面前这个散发着光芒的沙球相比，都渺小的像只蚂蚁。

李乾很自然的明白了，在对方的感知里，散发着光芒的自己也是无比的显眼吧。所以才会有那句“啊，原来在这里”。

这种状态不仅仅给李乾提供了额外的感知方式，还赋予了他一种类似于“全知”的能力，这种全知当然存在限制，但也足够他清楚对面的“人”是否在说实话。

良久的安静后，对面的男人，不，我们暂且称呼他为“沙球”吧，对面的沙球先开了口。

“我以为你会先问问我是谁。”沙球说道。

“哦，那么你是谁？”李乾端坐着问道。

“我是这片沙漠的神，古代王国的守护者。”

“你不是被混沌侵蚀了吗？”李乾又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