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章完结阅读21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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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昨夜宫中那诡秘的琴声,是不是你搞的鬼?”
闻言,淬思也不禁抬起头笑了笑,像是在说“看你怎么回答”。卫檀衣笼着手假寐,好一会儿才道:“韩大人大概还不知道,我这里唯一的一把琴,也就是逆转七星,现在仅剩一堆碎片,你要我如何在宫中作怪?”
“碎片?”韩如诩困惑,淬思伸手一指那角落里的琴架:“韩大人请看,逆转七星就在那儿,今天一早起来就成了这样。”顺着她的手指望去,原本就破旧的逆转七星竟像是从内部碎成了千万片,就连琴弦也尽数断裂,散落在琴架四周。
“真是可惜,”卫檀衣曲肘支胰,若有所思地道,“方作邕曾用它谱写了《庆生平》,只可惜这曲子也失传了啊。”
***
我终于能够拥抱他。
当故友们为我获罪而感到同情时,我想到的仅仅是再也不能见到他,而只此一点,足以痛彻心扉。
大殿之上我被一早埋伏好的侍卫扑倒在地,这是我早就料到的结局,我并不怕死,因为死前我依然能够看到他。他在那一瞬间露出的担忧神色,值得我在黄泉路上走得了无牵挂。
他附在岳王耳边不知说了什么,岳王连连点头。
最后我被剥去了一切官职,发配到了汉南。
我知道若不是他急中生智,我极有可能当场被乱刀碎尸,尽管流放的岁月艰苦异常,我依然相信那一瞬间的所见,直至今日我证实了自己所想非虚。
失去了执念的灵魂将会怎样,我并不想知道,若有来世,惟愿同生共死,而他也一定有着同样的愿望。
第十话:苦海无涯,回头是憾(一)
“嬷嬷,”华服少女唤住前方经过廊下的老妇人,“嬷嬷,驸马他近日……都在何处?”
老妇人倒是停下了脚步,却满脸不屑:“公主问这做什么。”
华服少女低了低头:“驸马已有近一月不曾到我院子里来了,不知是公事繁忙,或者……”话未完,那老妇人眉头一降:“枉你身为公主,竟如此不知廉耻!”
“嬷嬷……”“思淫乃失德,公主真叫老奴好生失望!男女之事本就是这时间极为肮脏之物,公主竟然还敢说出口,怎么还有颜面见这朗朗晴空!”
老妇人斥毕,见那华服少女羞怯地低下了头,不自觉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:“公主还是速速回房,认真将《贞女列传》读上百遍,再来跟老奴说话吧!”
华服少女将头垂得更低了,口中道是,慢慢退回了房中。
关上门,依旧是满屋脂粉针线,书架上的《贞女列传》已不知翻阅了多少遍,破损的书缘微微翘起,连一丝灰尘也不见。
华服少女幽叹一声,将书执于手中,缓缓翻开。
无论是不畏强暴誓死不从的烈妇,还是丈夫戍边苦守三十年的贞女,一切的一切她都太熟悉了,几乎能倒背如流。不怪,自打识字以来,读的就是这些书,除了这一本,还有一些诸如《孝女册》、《女德》的书籍,便是她的全部。
自己明明已经成亲,驸马是新科状元,与自己一见钟情,为何新婚之后,却再也不得见面?自己贵为公主,却不得不对一个嬷嬷低眉顺眼,只因为她是自己的奶娘,从小就守着她念那些书,将她培养成了循道守规的好女儿。
如同每个少女一般,她也有自己的春思,而那颗萌动的心,已经系在了那个男人——她的驸马身上。新婚之夜的纵情狂欢令她难以忘怀,过去所学似乎在一夜间全部抛尽。
为何不能再见?为何新婚燕尔,就必须分院而居,自己一个多月来,竟是连他的面也见不着。
华服女子合上书,神情黯然。
“为何不反抗呢?”
何人言语!
“为何不反抗呢?那是你的夫君,如今却在别的女人的床上。为何不反抗,为何要在此哀怨?”
华服女子惊得捧不住手里的书册,《贞女列传》啪一声落地,消失不见。她大惊失色,蹲下身在地上反复摸索,可怎么也寻不到。
“不用找了,再不会有了。”
“是谁!谁在那儿!”华服女子惊慌失措地抬起头,却见四周的一切都变了,不再是她的卧房,那满架子的书卷全都不见了。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幽闭的空间内,伸手就能触到冰凉的壁面。
“救命啊!救命……”她徒劳地喊着,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。
那个诡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:“站起来吧,以你的双手反抗,去杀死那些害你至如斯地步的人们!”
华服女子瘫坐在地,手贴着那冰冷的石壁,直认泪水肆流。
“唉……还未到时候。”那声音最后叹了一句,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***
月俸终于发了下来,韩如诩仔细算了算,除去必要的开销,加上过去攒下的一些银子,大概可以去还一笔债了。至今为止欠着掬月斋的钱他还一次也没有还过,尽管因为各种原因这欠条换了一次又一次。
他还记得自己摔坏的第一件东西,似乎是一尊玉观音。是不是由于自己过去不信佛,所以才遭了报应?韩如诩这么想过,也道城外的寺里去烧过香,可惜的是因为受不了那股烟味,回来咳嗽了几天。
回到家中,婢女送来一封家书,韩如诩也没看,搁在书案上便揣着银子直奔掬月斋而去。
卫檀衣收银子时也漫不经心,也不细点,托在手里掂了掂便算是认可了,提笔修改了欠条,多一句话也没说。韩如诩以为他定是觉得自己还不上这笔债,看自己居然来还钱了,所以心里不舒服,也就没多问,还颇有些得意地返回家中,谁知拆开家书一看,愣是让他半晌回不过神来。
父亲托人写来的信上说赶车时遇上暴雨,摔伤了腿,要他送银子回去抓药。若是平时,他手里总也能有过去攒下的近百两银子,立刻请人送回家那是轻而易举之事,可偏偏是今天,他刚把手里的一百五十两银子还了债,现在除了接下来一个月府中打点需要的十多两银子外,再也拿不出闲钱。
“难道我得去把钱要回来?”这念头才刚浮出脑海,就立刻被他否决了。要说别人那倒还好,偏生是那家伙,自己还了钱又要回来,不被他笑掉大牙才怪。
如果要不会自己的钱,那就只有去当铺当掉一些之前的东西,凑齐钱送回去,可他在家中上下翻找后,愣是没找出一件可以当的东西,也叹是他平时便对这些摆设之物毫无执念,更无闲情,家中除了几件换不了一两银子的器物之外,就只有太子和皇上当年分别赐给的几件官瓷——那又是当不得的东西。
若是找人借,好比说太子,他尚被软禁在宫中,见面都困难更罔论借钱;或是明步经,此人清廉惯了,有余钱也多救济百姓去了,手头常常拮据。除此之外于自己交好的竟是一人也找不到了,此时,有种穷途末路的悲凉感不由得涌上心头。
想到最后,似乎只能去借高利贷了,虽然那会令自己负债累累,也好过被官场上其他人利用。
心情沉重地上了街,韩如诩好几次把手里的刀鞘握得吱吱响,真恨不得找到个什么可发泄的地方。偏就在他走到祥德坊时,前方传来抓贼啊的喊声,韩如诩浑身一震,心道这可真是撞刀口上了,拔刀便迎了上去。
那贼人蒙着面,原本一路轻功逃得飞快,一见官袍在身的韩如诩迎面扑来,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,被两面夹击的千钧一发之刻,他纵身跃上了房头,向另一条街逃去。
“哪里走!”韩如诩大怒,也便跟了上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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