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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韩大人怎么不在家里多陪父母些日子,放心,小王不会告诉父皇你擅离职守。”宋旌见他出来迎接心下大为吃惊,但又不便于表现出不满,只得开了个玩笑。
韩如诩却是面色凝重:“自古忠孝,忠君大于尽孝,卑职想过了,还是应当留下来保护殿下安全。”
“嗯,韩大人有此心,小王甚感安慰。”心中不快,却难以对外人道出。
次日三人一同再游深冬的垂影湖,或者说,韩如诩辛苦护驾,那两人自在游湖。
深冬景致与初夏大为不同,湖畔荷花尽谢,水面难见一丝波澜,放眼望去仅有这一条画舫迤迤前行,破开湖面两道白浪。
“虽冬夏有别,却也大抵和两年前一样,湖上再见不到别的船只,”宋旌从窗口眺望着白茫茫的天与湖,颇为感慨地道,“也不知那温小姐现在怎样了。”
卫檀衣正在桌边点茶,闻言道:“人死形灭,执念消则灵魂散,温小姐自然是不在了,殿下又何必牵挂。”
宋旌点了点头,脸上却仍有苦闷之色,负手回到桌边坐下,看他动作。
片刻茶出,宋旌正要接过,忽然转向门口:“韩大人陪同我们一路辛苦了,这杯茶请韩大人先饮。”
“这如何使得,保护殿下是备至的职责所在,谈不上辛苦。”韩如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恭维搞懵了,赶紧推辞,却见卫檀衣一手执杯,另一手似乎往杯中投了什么。对,他之前确实有说过……
宋旌坚持要他先饮,他只得假意推辞几句,接过了那杯茶,太子赐座,他也就坐下来。
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名堂,韩如诩硬着头皮喝下了茶,并不觉得有何不适,倒是热茶驱散了体内的寒意,舒服多了。
船头船尾都有侍卫冒着严寒把守,唯有舱内三人围炉而坐,一个低头喝茶,一个侃侃而谈,还有一个始终带着暧昧不清的笑,目光在他们之间飘来飘去。
过了不一会儿,韩如诩忽然觉得全身无力,明白这就是卫檀衣所谓的“让你听故事,不过得受点罪”,于是干脆地趴在桌上,佯装中了迷药。
“韩大人?”宋旌见他晕过去心中是很高兴,却也不得不做出关心的样子,摇了摇他的肩。
“殿下不必费力了,我在茶中下了药,没有一炷香时间他醒不过来的。”对面暧昧的笑意终于演化成有特定含义的表情。
第二十一话:紫陌红尘拂面来,看雨回(四)
卫檀衣捧着茶杯:“殿下这些天来数度欲言又止,檀衣斗胆猜测,是因韩大人在旁不便说话,所以特意在茶杯中下了药。”说着,做了个请讲的手势。
事情接二连三出乎意料,再是和他相识已久推心置腹,宋旌也不免有些戒备,抿着嘴不开口。
韩如诩趴着动弹不得,意识却很清醒,由于不能睁眼,他看不到那两人脸上的神情,所以拼命竖起耳朵,不放过一丁点儿动静。但令他烦躁的是,那两个人竟然好长时间都不发一语,等得他都要发疯了。
料到宋旌不敢再这样的情况下主动开口逼他摊牌,卫檀衣故作轻松地一笑:“殿下不必这么紧张,我又能拿你怎样呢?这湖上再无其他船只,我要是敢轻举妄动,不是很快就被外面的侍卫制服了吗?”
鬼话!韩如诩腹诽道,习武之人都能轻而易举地踏水返回岸上,就凭你那个鬼魅一般的轻功,飞回京城怕也不是不可能。
宋旌显然是不知道卫檀衣会轻功,似乎松了口气:“我既然把你当朋友,便不会处处防你,只是韩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,这么把他药倒了,过后可怎么解释?”
“他会明白的,什么话可以听,什么话不可以。”
又确认了一遍韩如诩确实昏迷不醒,宋旌叹了口气,开口道:“其实,前些日子父皇有意为我指婚户部尚书的女儿,但我拒绝了。我过去不曾向你提起过吧,我已有心仪的女子,即使过去数百年,也无法抛下她娶另外一人。”
***
我本将心托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。
如何不恨啊!
我看你衣衫褴褛遍身是伤,好心好意收留你,数月来细心照料你,而你,你却是那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混账!
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,我新婚守寡至今六年,一直安分做人,从没做过任何愧对良心的事,怎奈苍天无眼,竟还是叫我遇上了你这么个无耻下流之徒!吃我喝我,还借着酒兴强【不得已断开】暴我,将我的尸体砍成碎块喂了全村的狗,你叫我怎能不恨!
原以为你饱读诗书是个文人,最不济也知书达理,懂分寸知进退,谁知还是叫娘说中了,你就是那披着人皮的豺狼,伪善的笑脸背后,根本不是人的心肝。
你自称是进京赶考的书生,半路遭遇山贼侥幸活了下来,却被抢了盘缠还添了一身的伤,可笑我居然信了你,你伤好后仍旧留你在家住,为了你能安心读书,我白天都出门做事,帮人洗涮,粗糙了一双手。
你含情脉脉对我说不介意我曾嫁做人妇,愿与我终身相伴,只待金榜题名时,我便荣升诰命夫人。在那天到来之前,我一直坚信你是个有情有意有礼有节的男儿,虽与我同住一个屋檐下,却从未有逾越之举,谁知那不过是你的伪装,在我为你准备好赴京的盘缠的当晚,你就过河拆桥,全然不留半分情面。
教我如何能不恨!
我秦荫对天起誓,不将你找到碎尸万段,绝不瞑目!
***
“檀衣,方、方才那是……是什么?”
宋旌吃惊地望着刚收起小瓷瓶的卫檀衣,脱口问出。
卫檀衣猛地转过身来,满脸惊诧,嘴唇嚅动却不知作何答复。这个时候宋旌还独自到湖边来,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,被他看见的法术虽不起眼,要蒙混过去却也不易,在这么个禁一切法术的王朝,在太子眼前作法,不啻自寻死路。
“檀衣你别误会,我只是好奇,先前确实有一名女子在你身旁……对不对?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,她、她是鬼?”宋旌见他发愣,赶紧摆摆手上前,“我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,更不会对父皇提起,你不必紧张。”
二人各自撑伞,在雨中伫立许久。卫檀衣心中转过千百念头,最后苦笑:“既然都被看到了,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吧?不错,刚才那温小姐确是女鬼,因为无法承受心爱之人竟是嗜血凶暴的杀人狂这一事实而伤心欲绝,最后消失不见了。”少顿,又道:“殿下既然能看得见,想必自己也有与众不同的遭遇了,阴阳眼可不是人人都有。”
宋旌目不转睛地望了他一会儿,唇边慢慢浮上微笑:“你说的不错,我在六岁那年大病一场,几乎是从鬼门关硬闯了回来。许是死过一次的人就能看得见这些东西了吧!”
“怕不只是那样吧,”卫檀衣冷冷道,“我听说年龄太小的孩子魂魄离体,四周徘徊着的孤魂野鬼就会蜂拥而至争夺那具肉体,你早就不是当年的宋旌了。”
被他看到自己施展法术,抓到把柄,宋旌大概自以为今后可以借此要挟他,可惜他也不是省油的灯,同样能抓得到把柄,让这个太子对自己忌惮三分。
“你这话可奇怪,我是不是原来的宋旌,你又怎么会知道?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卫檀衣不动声色地看着他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:“因为我是卫家的人。”
对面的宋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,赶紧承认:“不错,真正的宋旌早已经在那场宫斗中做了牺牲品,这具身体现在是我的。”
卫家。宋旌自己也没想到他是卫家的后人,不禁为自己的草率暴露懊悔。他可以看得见伞上的冤魂,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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