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完（2/2）

他吐字不清，门口的青年又是已经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呆了。等他终于理解了寸头男的话，他下意识地照着寸头男的话做了。</p>

办公室的门一开，受伤最轻、只是胃部挨了一肘的男人就冲了出去。谁想叶棠直接跟了出来。</p>

豹子一样敏捷的她一脚绊翻男人，跟着把趴在地上的男人踹成仰面朝天。黑色的高跟鞋缓缓来到男人跨间，毫不容情地踩了下去。</p>

“噗”的一声，鸡飞，又是“噗”的一声，蛋打。刚开始还能惨叫的男人这会儿口吐着白沫，明明已经失去了意识身体还在一抽一抽地痉-挛着。</p>

这时门边已经冲出来了第二个人，那是先前被叶棠踹到胸口的男人。</p>

叶棠回过头去，瞧见他就猛蹿上来。她的速度太快了，快到不像是一个向导，而像是一个哨兵。</p>

揪起男人的衣领，叶棠冷漠地揍向男人的鼻梁。</p>

一拳，两拳，血点乱溅。</p>

叶棠眼睛都不眨一下，细碎的血点飞溅到她的脸上发上，让这个年轻、妩媚的女人看起来像个嗜血修罗。</p>

来文职楼做诊疗的棒球帽还没到向导办公区就听见了打斗的声音。他浓眉蹙起，三步并作两步上完了最后几级台阶，循着声音侧头往走廊深处看去，就见叶棠骑到一个男人身上，冲着人脸部中心就锤。</p>

“你、你不就是……就是干这个的……？！噗咳！！”</p>

男人还要挣扎，他眼里全是疑惑，仿佛错的人不是他和他的同伴，而是反击的叶棠。</p>

叶棠一拳打断男人的话，打得男人鼻梁骨发出折断的声响。</p>

这显然不是第一个被叶棠干碎了鼻梁骨的。放眼看去，整个走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、五个男人，每一个都被揍得面目全非，其中一个张着嘴就失去了意识的甚至连门牙都被打断两颗。</p>

飒……不，应该说是飚。打人的叶棠有着动物般的彪悍与凶猛，她像暴风一样席卷了朝她围攻的所有人，并且完全不打算点到为止——这些人纠缠陈莎莉时不也没点到为止？</p>

“不论我以前做过什么，只要我今天不想做，我就有权利拒绝。”</p>

拳头上沾满了鲜血，叶棠一甩手，那些被她视作污物的血就被甩到了男人的脸上。</p>

接着又是一拳落下。</p>

是叶棠的手指骨头、手指关节先断掉，还是被叶棠殴打的人先被她活活打死……棒球帽不敢去赌。因为叶棠挥出每一拳时都是那样的平静，她的拳头每一次起落都带着同样巨大的力道，可见，她不是冲动而为。</p>

“行了，他们会被你活活打死的。”</p>

一双手从背后握住了叶棠的两臂。叶棠侧过脸，瞧见棒球帽。</p>

“松手。”</p>

仅仅只是两个字，棒球帽的鸡皮疙瘩就从脚底板起到天灵盖。</p>

那种酥酥麻麻又带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电流穿刺过的脊髓，劈向他的大脑。这一刻，棒球帽身为哨兵的本能理解了：这就是向导对哨兵的影响力。</p>

“我没打算吃防卫过当的处罚，下手时留了分寸。这点伤害还不至于让他们丢掉性命。”</p>

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了回去，棒球帽站在那里，为自己呆愣的傻样感到滑稽。</p>

直到他再次听到叶棠的声音，他才缓缓回过神来。</p>

于是他笑了。</p>

发自内心地，切实带着开心情绪地笑了。</p>

“你的手受伤了，我带你去包扎。”</p>

“啊？”</p>

“你的制服也破了，得重新换一套。”</p>

别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，哪怕叶棠没有丈二，她这会儿也是满头问号。</p>

不过注意到旁边的向导办公室里已经有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，叶棠便任由棒球帽拉着她离开了走廊——既然有人在，就不怕没人给那几个围攻她的特警做急救。她从头到尾都没被那几个特警打中过，只是因为力都是相互作用的，所以一双打人的手上满是擦伤。包扎一下倒是能显得她才是拼死反击的受害者。</p>

是的，没错。她已经准备好待会儿就带着人证物证去江开宇那里“恶人先告状”。</p>

“包好了。”</p>

“谢谢。”</p>

棒球帽包扎的动作很熟练，看来他平时没少干这事儿。叶棠道了声谢，也不问他为什么帮她。</p>

帮她包扎不一定是想帮她，也可能是出于哨兵对向导亲切的本能，或者是他作为哨兵本就有求于她这个向导，他现在是先卖个好给她。</p>

不管情况到底是哪一种，叶棠都没必要去追根究底。棒球帽真的有求于她，他迟早会找上门来的。至于他想要什么，那都是另外的价钱——棒球帽又不是叶棠的熟人朋友，他的人情对于叶棠而言可没那么珍贵。</p>

拿上换下的衣物，叶棠去了江开宇那里。</p>

“向导办公室里不允许录像拍照，我没有他们直接侵害我的证据。但我的衣服上到处都有他们的DNA，化验一下就能知道。”</p>

叶棠可不是白忍着被摸了蹭了几把的。她在这些男人对着她口无遮拦地开黄腔的时候，就决定要他们永不超生了。</p>

只是光把人打残作用有限，直接把人杀了又容易被以“过当防卫”起-诉——见识过原主的炮房以后，叶棠就猜到早晚会有人找上她要求她提供“服务”。她抽空研究过这个国家关于人身伤害与防卫反击相关的法律。</p>

这个国家的法律并不支持无限防卫。不出现人命的情况下，受害者反击不会被诟病。但如果受害者反击侵害者造成了侵害者死亡，或是给侵害者造成了一生都无法治愈、对正常生活会造成障碍的残疾，那就有很大的概率背上官司。</p>

不能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人送去见阎王，如此一来就需要防止侵害者好了伤疤忘了疼，日后来搞报复那一套。</p>

所以叶棠反击时没有打破这些人的内脏，只是叫他们鸡飞蛋打鼻梁骨折——鼻梁粉碎之后，很难完全长回原位。这等于那五个男人哪怕身上的伤都好全乎了，只要他们对着镜子一照，就会想起被叶棠骑着怼脸的一幕。</p>

而鸡飞蛋打造成的影响并不被算在对正常生活造成障碍的残疾之中。你看噶了蛋的猫不也照样吃好喝好、睡成可爱猪猪？</p>

“怎么会有这种事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