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 第 16 章（捉虫） 选举（1/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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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妹俩不到八点就回到村里,赵一奶、赵五奶并几个妇女坐在古槐树下唠嗑。</p>赵一奶看见他们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扭过身去，背对着俩人。</p>赵棉问好问到她时，有些莫名。</p>赵柯倒是厚脸皮,若无其事地挨个叫人：“一奶、五奶、东婶儿……”</p>东婶儿热情地招呼赵棉：“大姑娘回来了？在厂里咋样啊？”</p>赵棉乖巧地回答：“小柯托她熟人照顾我,一切顺利。”</p>赵五奶笑眯眯地夸赵柯：“赵柯有本事。”</p>赵柯当没听出东婶儿的区别对待,对大家伙说：“我明天送我姐回公社，你们有啥要带的提前跟我说，我帮着捎回：“俺家你三哥要订婚,我想捎两块儿红布,你能给捎回来不？”</p>“东婶儿你拿布票给我就行。”</p>“生产队还没分红，先赊着,秋收给你。”</p>赵柯挑眉,笑容不变,“行,回头我跟牛会计说一声,记上账。”</p>东婶儿瞬间有些悻悻，“我还能不给你是咋地。”</p>“三哥大喜在前,事事捋顺,往后都顺当嘛。”</p>她话说得这么讨喜,东婶儿还能有啥情绪，满口答应，“行行行，就按你说的办。”</p>赵棉适时出声：“小柯还得代送包裹，我们先走了。”</p>赵柯就踩上自行车，驮着赵棉先往家去。</p>众人看着姐俩的背影，说不出的羡慕。</p>赵五奶推搡赵一奶一下,“你连个孩子都不如。”</p>赵一奶甩肩，扭开她的手，翻了个白眼，站起来就走。</p>另一头，赵柯先送姐姐到家，然后蹬自行车到知青点，冲着男知青屋子喊：“傅知青，有你的包裹。”</p>傅杭先在窗户露面，有些意外地看着赵柯，“稍等。”</p>赵柯等他的功夫，跨下自行车，勾下脚架，取下后座上的包裹。</p>傅杭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衬衫长裤走出来，走动时左手自然地挽下右手臂的袖子。</p>赵柯视线在他右小臂上打量两眼，无法透过袖子看透对方的伤情。</p>“赵……同志。”傅杭选了个礼貌的称呼，伸手接，“沉吧，给我吧？”</p>“叫我赵柯就行。”赵棉将包裹递到他的左手上。</p>包裹不是规则的形状，赵柯松手的一瞬间，较大的一头偏坠。</p>眼看着就要掉落。</p>里头说不上有什么东西，万一有易碎品……</p>赵柯的双手连忙又扣在包裹两侧，托住。</p>与此同时，傅杭的右手也是相同的动作。</p>他慢了一瞬，修长的大手直接覆在赵柯的手上。</p>一秒。</p>两秒……</p>傅杭仿若触电一般，迅速拿开手。</p>赵柯没感觉一样，双手仍稳稳地搁在包裹上，手指都没动一下，神情也没什么变化。</p>不就是碰一下手吗？</p>赵柯很善解人意地解围：“傅知青手臂还疼吗</p>？”
</p>对比之下，傅杭刚才的举动有些少见多怪。</p>傅杭压着心里的怪异，右手重新压在包裹上方，面上十分镇静地说：“不疼了。”
</p>赵柯松开手，“那我就先走了，要是红花油用完，记得找我要。”
</p>“谢谢。”
傅杭既指包裹，又指红花油。</p>赵柯蹬开脚架，长腿一迈跨上自行车，潇洒地挥挥手，“不用客气。”</p>傅杭目送她走远，低头看向右手，微微出神。</p>片刻后，傅杭的视线转向包裹上的地址，眼神变得冷漠。</p>刘兴学看见他拿着那么大的包裹进：“傅杭，你家里对你真好。”</p>傅杭情绪不太高涨地应了一声，坐到书桌边，慢慢拆开包裹。</p>里面有一些日用品，两件新衣服，一条手织围巾，两本物理笔记本，以及两个很厚的信封。</p>信封打开，每个都装满钱票，其中一个附带一封信。</p>傅杭收好钱票，沉默许久才面无表情地打开信——</p>【儿傅杭：</p>展信佳。</p>父亲母亲月前才突闻噩耗，悲痛万分……】</p>·</p>赵棉一进家门，受到相当热烈地欢迎。</p>余秀兰和赵建国围着她上下打量，“瘦了瘦了。”</p>赵棉摸了摸脸颊，“才一周，哪里会瘦得那么快？”</p>赵枫挤不进去，就给她倒水，附和爹妈：“大姐，你确实瘦了。”</p>“你看吧？”余秀兰拉着她的手到桌边，坐下，“这么早到，你们还没吃饭吧？”</p>赵棉想起她带回来的饭盒，要起身，“还没有，我去厨房热一下昨天在食堂打得菜。”</p>“你别动，让你弟去。”余秀兰抢走饭盒，递给赵枫。</p>赵枫拿着饭盒，边往出走边说：“大姐，你喝水，我去热饭，等一姐回来，你们就能吃上。”</p>赵棉很不适应，还想起来。</p>余秀兰按住她的手，“你就好好坐着。”</p>赵棉只能坐着，回答爹妈各种问题的同时，打量着堂屋里外。</p>院子里整整齐齐，屋里窗明几净，焕然一新。</p>她原本以为她不在家，家里可能会不习惯，四处乱，没想到完全没有。</p>就好像有她没她，其实没有多大区别，家里也没有那么需要她……</p>赵棉心里不免失落。</p>赵柯回来，饭菜差不多热好，赵棉又想去端碗筷，又没能动弹得了。</p>赵枫端菜上桌，鱼汤，野菜炒蛋，油饼……</p>而且鱼汤竟然是白的。</p>赵柯看见，故意酸溜溜地说：“妈，你这也太偏心了，我回来就是一锅水，姐就是浓汤。”</p>余秀兰手拿两双筷子，一双温柔地递给大女儿，一双直接塞给一女儿，嘴上也不客气，“吃你的得了，哪那么多话。”</p>赵柯转头向姐姐告状：“姐，你看妈~”</p>赵棉低头笑。</p>赵枫又端上来一个铁饭盒，边走边控制不住地吞</p>口水。()?()</p></p>
肉香味儿飘得满屋都是。()?()</p></p>
“食堂的红烧肉？”赵柯高兴地贴贴赵棉，“还是我姐对我好。”()?()</p></p>
余秀兰受不了她接连不断的马屁，“你可得了吧，没完了是吧？”</p>7张佳音提醒您《七十年代妇女主任》第一时间在[]更新，记住[(．)]7?7♂?♂?7</p>()?()</p></p>
赵柯冲她嘚瑟地挑眉，在余秀兰同志发火之前，夹起一块儿红烧肉，喂到她唇边。</p>余秀兰半推半就地张嘴吃下去，吃完还嘴硬道：“诶呀，你们吃就是了，我可不爱吃这油腻腻的玩意儿。”</p>“妈不爱吃我爱吃。”赵枫毫不嫌弃地说，“姐你俩把肉吃了，汤汁留给我，我中午泡饭。”</p>余秀兰直接给了他一杵子，“我缺你吃喝了？”</p>赵枫仿佛农民斗地主那么英勇，嘀咕：“你那油，就差用筷子点一下了，哪有味儿？”</p>“要不是我省吃俭用，你们仨能长这么大？”余秀兰揪起赵枫的耳朵，“滚蛋，别在这儿碍眼。”</p>赵枫瞬间趴菜，“我滚我滚，妈你松手。”</p>一家人吵吵闹闹，亲密无间。</p>赵棉含笑道：“中午我做饭吧，正好跟食堂大姐学了一道菜，全家都尝尝。”</p>余秀兰一口拒绝：“不用你，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，休息休息。”</p>赵棉失落地垂眼，筷子数碗里的米。</p>赵柯瞥见，开口：“妈，我姐又不是一年半载才回的，你们就是嫁出去，娘家也永远都是你们的家。”赵枫又遭殃，余秀兰戳他的头，“以后你要是敢当你两个姐姐是泼出去的水，我一脚给你踹出去。”</p>赵枫很冤枉，有他啥事儿？他明明什么都没说。</p>而赵棉得了亲妈的一句话，心蓦地一下豁朗，抬头说：“妈，既然是回自己家，你就别什么都不让我做，要不我心里难受。”</p>心不咋细的余秀兰看了她好几眼，终于察觉到大女儿回家后情绪的转变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：“你咋不学学你妹？天生劳碌命！”</p>赵柯：“……”</p>人在吃饭，锅从天降。</p>赵棉只是抿嘴笑。</p>之后的时间，余秀兰和赵建国就坐在桌边对赵棉问东问西。</p>赵棉肯定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，不过有赵柯，她从各方面得知，大姐这一周在工厂里过得不错，所以夫妻俩听下来还算放心。</p>而夫妻俩都有正经事儿，坐到实在不能再坐，不得不离开家。</p>饭后，赵柯捡碗，赵棉洗碗收拾完厨房，就去检查家里人的衣服。</p>赵芸芸过来串门儿，和赵柯一起看着赵棉把赵柯之前给赵枫缝得补丁都拆了，重新缝上细密的针脚，然后心满意足地去厨房准备午饭。</p>她实在太勤劳贤惠，赵柯和赵芸芸俩人待在这位大姐旁边儿，都像是废物。</p>赵芸芸用肩膀撞撞赵柯，问：“你觉不觉得羞愧？”</p>赵柯反问：“你在家的时候，羞愧了吗？”</p>赵芸芸一点儿不卡壳地回答：“没有。”</p>“那我比</p>你还强两分，我更没道理羞愧。()?()”
</p>“哪两分？12()_[(．)]12?12@?@?12()?()”
</p>“贴心一分，脑袋瓜灵光一分。()?()”
</p>赵芸芸眼神里溢出不加掩饰的嫌弃。</p>赵柯当即展现给她看，甜甜地喊：“姐，我给你烧火。()?()”
</p>赵芸芸无语，抖了抖鸡皮疙瘩，撤离赵柯家。</p>赵棉离家一周后的第一个假期，因为有赵柯插科打诨，全家很快从异常热情的嘘寒问暖中脱离，恢复常态。</p>晚上，姐妹俩靠在一起。</p>赵棉轻声说：“你总能救我，我现在真的每一天都很开心。”</p>“怎么说救？”赵柯轻轻摩挲她的手指，才一周就有了薄茧，特有江湖义气地说，“咱们既是亲姐妹，又是在余秀兰同志的严厉鞭策下相互扶持的战友。”</p>赵棉被她的话逗笑，“是，战友。”</p>·</p>“啥？那个赵棉成工人了？！”</p>李大胜妈听到同村李宝强他妈的话，不敢置信地尖叫。</p>李宝强妈肯定地说：“我儿媳妇不是赵村生产队的吗，她妈昨儿过是她那个妹妹把工作让给她了。”</p>李大胜妈眼神震动，来回踱了两步。</p>李宝强妈好搬弄个是非，猜测：“他们家估计是想要攀高枝，嫁到城里去，没看上你家大胜呢。”</p>李大胜妈拉下脸，“我家大胜出息着呢，他们赵家才眼皮子浅，好好的工作不给儿子，偏给姑娘。”</p>李宝强妈眼睛转了转，出歪主意：“给姑娘不是正好？你家大胜跟她相过对象，想法子成了，以后工作不就姓李了？”</p>李大胜妈眼睛一亮，喜上眉梢。</p>李宝强妈酸道：“我家已经娶了那没用的媳妇儿，要不然，我儿子没准儿也能有个工人媳妇儿，诶呦，这辈子可有福了。”</p>李大胜妈得意地像是福已经手到擒个土方子，喝了的都生儿子呢，啥时候我回去帮你问问，你给你儿媳妇喝。”</p>李宝强妈喜得连连催促：“那你快点儿，省得我家那个一直不下蛋。”</p>李大胜妈答应着，实在待不住，就跟她分开，匆匆回家去。</p>李大胜脸色不佳，一见她回“马上”，却没挪脚，扯着儿子到丈夫跟前，“要不是我跟宝强妈说话，都不知道那消息。”</p>李大胜不上心地说：“能有啥消息？”</p>李大胜妈道：“大消息！那个赵棉当上工人了！”</p>“啥？！”</p>李大胜满脸震惊。</p>房檐下，拿着烟杆吧嗒吧嗒抽的李会计闻言也抬起了头。</p>“是她妹转给她的。”李大胜妈机关枪一样语速飞快，“她跟你相对象，就得是咱家人，还敢嫌贫爱富？过两天你就进公社找她去，她要是不听话，咱们就找她</p>领导，闹得她丢工作，看她怕不怕。”()?()</p></p>
李大胜眼里藏奸，很意动。()?()</p></p>
李会计依旧老实巴交地抽烟，啥也没说。</p>9想看张佳音的《七十年代妇女主任》吗?请记住[]的域名[(．)]9?9&?&?9</p>()?()</p></p>
同一时间，赵村生产队，赵柯又领着她姐和她的小分队在山里挖野菜采蘑菇。()?()</p></p>
近处都让人采干净了，他们这次走得远，天亮出去，中午才赶回来。</p>赵柯和赵棉吃过中午饭就得往公社赶。</p>明天就是生产队开大会的日子，赵柯得在家，必须早早回过想要鸡蛋，上午送来了十来个，还有让她捎东西的，也都记在纸上。</p>这次她们俩除了鸡蛋和筐里包鸡蛋的小米之外，什么都没拿。</p>到公社之后，赵柯先驮着大姐去到邮递员家。</p>邮递员的妻子在家，她得了丈夫的吩咐，拿出大半筐鸡蛋给赵柯，跟赵柯算钱。</p>按个算，五个鸡蛋能比公社便宜三分钱，赵柯给钱给得爽快，还顺手把她筐里的小米倒出来，“麻烦姐和姐夫，不多，就煮两回粥，千万别跟我客气。”</p>邮递员妻子本来对她们姐俩态度就不错，这下子白得了东西，笑容都更大几分，“我知道你还得忙，今儿不留你们了，下回一定来家做客。”</p>赵柯答应下来，又客套几句，带姐姐离开邮递员家，就去崔大姐家送鸡蛋。</p>崔大姐也爽快，赵柯带过去的鸡蛋全留下了。</p>姐妹俩从崔大姐家出：“怪不得好些人铤而走险，这要是成本再小些，真的赚。”</p>亦或是自家的东西，几乎没成本，都是净赚。</p>赵柯很清醒，“重要的是买家不会出岔子，要是去黑市，提心吊胆的不值当，咱就厂里这些熟人，有需要就是帮个忙调换，不是做生意。”</p>她不贪心，也不爱去冒这个险，目前这样就正好，能赚点儿小钱也不显眼。</p>赵棉当然也不希望她冒险，“我以后会多挣些工资，咱家会越来越好的。”</p>俩人推着自行车往供销社走，有穿绿色军装的青年走过，赵柯回头望一眼，若有所思，“姐，你说咱想办法把赵枫送去当兵，怎么样？”</p>赵枫不爱读书，勉强读完初中，但他体格子壮得跟牛一样，这时候去当兵正合适，以后没准儿可以考军校或者分配工作。</p>最重要的是，自然而然就和女主庄兰隔开了，他还哪有机会去当男配？</p>赵棉认真思考她的话，“没听说有招兵，不然写信问问舅舅？”</p>很多时候错过机会，是因为信息不对称，赵柯停下自行车，“邮递员消息灵通，等我什么时候再碰到他，跟他说一声，到时候要是有信儿，告诉咱们。”</p>赵柯没见过舅舅几次，舅妈是城里人，结婚十来年，一次没来过双山公社。</p>这种情况，她们尽量不去麻烦舅舅，姥姥在那头才不为难。</p>至于姥姥随军会不会受气，赵柯完全不担心，那是个比余秀兰同志有阅历和智慧的老太太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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