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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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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那次生病发烧的人是他。</p>

那是大一那年的寒假,他们终于又能天天见面了,也是这样一个下雨的天气,他们从电影院看完一个不好看的喜剧片出来,往回走的时候遇到个卖煎饼果子的小车,买了两套,边走边吃。</p>

楚芝觉得不好吃,吃了半个不要吃了,剩下的都被程岛包圆。</p>

然后那天晚上程岛就食物中毒了。</p>

楚芝白天跑他家去照顾他,端茶倒水,嘘寒问暖的。</p>

她问他想吃什么饭,他也不知道自己赌什么气,还说想吃煎饼果子。</p>

那天中午,他吃到了她用电饼铛做得巨厚无比的饼皮,和油炸的有点焦糊的薄脆,还有乱搭的番茄黄瓜鸡米花。</p>

楚芝举着自己芊芊十指给他看,“那个锅好烫!你看我被烫红了!”</p>

她左手手背和食指被油点子溅到了,当时看只是有点红,第二天却变成红褐色,用了一个星期才脱落长出新皮。</p>

程岛把煮粥的电饭锅定好时,去看了一眼楚芝睡得正香,摸摸脑袋在发汗了。</p>

他悄悄关上门,拿着车钥匙骑上摩托去她说的小鱼街那家店买煎饼果子。</p>

她嘴那么挑,他做的她可看不上。</p>

真奇怪,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,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全都记得清楚,平时不会想起来,可她好像握着什么遥控器,按一按开关他就把回忆解锁。</p>

楚芝是被脑袋边上的香气熏醒的。</p>

她一睁眼,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托盘里摆着皮蛋瘦肉粥和煎饼果子。</p>

原本发苦的舌头好像突然就开始分泌口水了。</p>

她垂死病中惊坐起,抱着果子啃起来。</p>

程岛也就是出门去洗了盒车厘子的功夫,回来看到比她脸还大的煎饼果子已经被吃得只剩下一角了。</p>

他笑:“看来病得不严重。”</p>

楚芝把最后一口饼塞嘴里,四仰八叉地一头躺到床上,耍赖:“谁说不重的,我都快不行了,手也没劲,脖子也没劲,腰也没劲,你喂我喝粥!”</p>

程岛坐在她旁边,先给她拿了个车厘子喂到她嘴边,“粥怎么喂啊,你这样躺着,都洒床上了,黏黏糊糊的还得洗床单。”</p>

楚芝嚼着车厘子,含糊不清地说:“你那个弄床上也黏黏糊糊的,你怎么不嫌洗床单麻烦呢?”</p>

他被呛得说不出话,拿勺子小心翼翼喂了她几口粥,抽张纸擦一擦她的脸,反驳她,“那不是我的,是你的。”</p>

楚芝:“那不是你弄的我?”</p>

没法反驳了,他彻底沉默。</p>

她腻腻歪歪等他喂完粥,吃了水果喝了水,又揪着他要吃别的。</p>

程岛奋力反抗了,他才不像她一样不懂事呢,他要为她的身体健康着想,生病了就好好养着,要什么要!</p>

楚芝抓着他的衣领不撒手,“你是不是怕被我传染感冒?连女朋友的口水都不吃,你还敢说爱她?”</p>

程岛:“拉倒吧,我跟你一起病倒了,谁照顾你?”</p>

楚芝:“亲亲我就病倒?这就是你们特种兵的战斗素质?”</p>

她胡搅蛮缠,程岛被闹得没办法,只能由着她搂着自己脖子啃。</p>

再后来,她又蛊惑他说:“出出汗,好得快!”</p>

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。</p>

她还有点发烧,人比平时娇气,他被温暖包裹,像冬日里燃烧的篝火,又像明知会被火灼伤的飞蛾,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火里去。</p>

楚芝的歪理邪说没有得到证实,相反,她好像烧得更厉害了。</p>

程岛把店托给小福盯着,在家照顾了她两天。</p>

楚芝虽然没法去公司,在床上也没闲着,开会做表发任务,都要程岛催着赶着才知道做做拉伸吃点东西。</p>

就这个节骨眼上,小姨喊她吃饭,这次算是喜事,王韬正式升迁,摆酒请家里人吃饭庆祝,楚芝爸妈也被邀请了。</p>

小姨特意说:“把你那个朋友也叫上啊。”</p>

楚芝头大:“小姨,还没到那个程度哈。”</p>

又说了几句,严词拒绝带男朋友出场。</p>

挂了电话,看到程岛正好来给她送水,楚芝心虚,不知道他听没听到,干脆主动交代,“我妹夫请客吃饭,小姨想让我带男朋友去,你方便吗?”</p>

她如果想让他去,就不会这么问了,会直接让他空出来什么时间。</p>

程岛听懂了,没在意,不过不太放心她的身体,“我接送你吧,饭就不吃了,也不认识他们,有机会单独拜见一下你爸妈就好。”</p>

他这样想就最好了,楚芝点头,到了要去吃饭那天画了个妆遮盖自己的病色,以免爸妈看见担心。</p>

宴席的主角是王韬,他春风得意马蹄疾,亲戚们谁跟他敬酒都来者不拒。楚芝吃饭吃饱了,觉得屋里有点吵有点闷,尹丹在应酬别人也没空一直和她说话,她干脆去外面大堂坐着透透风。</p>

她还算有点良心,给程岛发消息问他吃饭没。</p>

程岛就坐在酒楼对面的便利店里等着她,刚把她送来以后觉得走了再过来麻烦,干脆买了点吃的,坐那儿玩手机等她。</p>

他回她:“吃了,几点撤?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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