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节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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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什么可心虚的呢?</p>
“学姐……”盛郁低低地恳求她,“我有一个生日愿望。”</p>
“嗯,”她跑了神,下意识地重复盛郁的话,“什么愿望?”</p>
“这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,”盛郁从口袋中拿出那个被他攥了很久的小圆盒,“希望你能收下。”</p>
许馥认出了那个奢侈品品牌,她还挺喜欢这个牌子的,常戴它家的新款。</p>
但这对一个学生来说应当价值不菲。</p>
“我不收学生买的礼物,”她道,“换个别的愿望吧。”</p>
“……冒犯了。”</p>
下一秒,盛郁捧起了她的脸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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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</p>
这是出院的第一天。</p>
陈闻也一觉醒来, 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。</p>
好像他从未离开过这个家,去医院走的那一遭不过是个冗长无聊的梦境罢了。</p>
直到目光虚虚落在床头柜的助听器上,才慢慢凝实起来, 意识到他周遭依旧是不同寻常的寂静。</p>
他起了床,重又戴上了助听器, 懒懒地往客厅走。</p>
昨晚许馥说她今天有事,早上会出门很早,晚上也不回来吃饭, 叫陈闻也不用操她的心。</p>
那他今天做什么好呢?</p>
要不要去车队露个脸, 安抚下军心?</p>
还是去公司处理处理积压的事务?</p>
正想着,发现客厅花瓶下压了一张便笺纸。</p>
[建议今日活动范围控制在小区周边3公里以内。谨记:不要去太吵闹的地方。</p>
许馥]</p>
更吸睛的是, 那“建议”两字明明写了上去, 后又被几道横线狠狠地划掉了。</p>
不是建议, 是命令。</p>
陈闻也捏着那纸看了半天,眼底漫出笑意。</p>
于是他白天健身, 设计赛车,晚上夜跑。</p>
明明做的事情与在医院时大差不差, 但他却觉得未来一切明朗,充满希望。</p>
他终于可以重新听到声音。</p>
尽管戴着助听器的感觉不太适应,耳朵感觉一直闷堵着,但他仍在安静的家里简直佩戴。</p>
书页翻动, 笔尖落在白纸,拖鞋摩擦地板, 微风抚动树叶……</p>
都是美妙的奏鸣曲。</p>
他用的这张桌子,许馥也曾坐在这儿看过书。</p>
他休息时站在阳台远望, 也是许馥曾看过的风景。</p>
他们共享着相同的物品和空间,感受着同样地点的物换星移。</p>
未来会不会有着交互着的人生?</p>
陈闻也觉得失聪好像对他的影响并不大。</p>
幸好拥有助听器, 他感恩这样伟大而精妙的发明。</p>
他决定从今天就要开始坚持佩戴,包括睡觉的时候,任何情况下都再也不摘下助听器。</p>
要让自己完全习惯它的存在,然后继续正常的生活下去。</p>
直到夜跑后回家洗了澡,他决定去趟超市。</p>
他谨记着许馥的命令——</p>
周边3公里以内,没问题;</p>
太吵闹的地方,时间这么晚了,超市也不会有多少人,没问题。</p>
没想到,在这样的大城市堪称寥寥无几的人流量,已经足够他崩溃。</p>
广播声、交谈声、小孩子的打闹声、塑料袋的摩擦声——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,再放大,像石子不断坠入湖面,漾起一圈圈无限延伸的涟漪。</p>
吵闹是一方面,更重要的是失去方向。</p>
他后知后觉地发现,自己竟分不太清楚声音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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