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悲惨小皇子拯救后录（六十七）（2/2）

楚音却没有给它回应。

这是她能给自己的，唯一的自私。

玄枵拉住楚音的手，一点时间也不肯耽误，出门就让宫人把准备马好，右手一揽楚音的腰，将她放置马上，随后一拉缰绳，冲出宫门。

两人在大街小巷，城内郊外尽情玩闹了一番，几乎把以前留下足迹的地方又走了一遍。最后两人来到了小时候经常去到的山崖上看星星。

夜幕低垂，天色将降。

玄枵躺在草地上，仰头望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光，一阵阵清风从他的身上吹过，叮铃的环佩之音似乎响彻在遥远的天际，又似乎触手可及。

“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过了。”楚音抱着双膝，轻声说。

玄枵应和：“是啊，自从战乱发生后，你就再不肯做这些‘浪费时间’的事。”

楚音一噎，尴尬地笑了笑。

静默了一瞬，玄枵突然问：“音音，你会不会像星星一样离我很远很远？”

楚音心中悲哀。

星星尚能看得见，可他却再也看不见她了。

永别，即，永别。

“做我的皇后吧，音音，做我的妻子，和我一起登顶这个世界。”

楚音惊愕地看向他，眼泪却先一步流了下来。

玄枵一直看着天上的星星，死死盯着。

“请……恕我拒绝。”楚音低下头。

玄枵苦笑：“让我补偿你，不好吗？我对你做了那些过分的事……”

“你不需要补偿我，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
玄枵笑得更加大声了，甚至带上了嘲讽。楚音就坐在他身边，一句话都不说。

等他笑完，他问她：“楚音，你一直不肯亲口对我说出真相，反而旁敲侧击，用尽各种方式逼迫我亲手一点点揭开残忍的现实，你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
楚音反驳：“我没有。”

“你是想让我记住教训是不是？一个合格的帝王，就应该有直面残忍现实的勇气，更应该有撕开和睦假象的勇气。”

“……我没有。”

“这还是你对我的报复，你从来都是‘锱铢必较’，对谁都不肯心软的。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，不论是朋友、亲人，还是满朝文武，在你眼里，谁都一样，没有谁是不同的，是吗？”

“从一开始，你的目的就是平息这场叛乱，所以你才会去找李虎牙，上官珏他们，明明是一场气势汹汹骤然发动的叛乱，你却已经不慌不忙准备好了肃清叛乱的军队——你早就知道，你什么都知道…… ”

“玄枵，你……”楚音震惊地看着他，眼里全是不可置信。她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，又从何而知这些，既然什么都知道，又为什么要被她牵着鼻子走。

但这些她一个字也不想问。

默默低下头，她沉声说：“这是赎罪，不是报复。”

“赎罪？”玄枵哈哈大声嗤笑起来。

“楚音，你知道吗，我一直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地杀害我的义父义母，可我又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，我只有跟着你走，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知道那场大火的真相。而这条路，你会一直陪着我，就像曾经一样。”

“玄枵……”

他却已经闭上眼睛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。

“音音，我知道，我真的知道，你离开过，那是我永远也无法找到你的地方……可这一次，别走，好不好？你想要什么，我都可以给你，哪怕一辈子被你当做棋子戏耍，我也不在乎，我只求你，别走。”

“别走，音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