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节（1/2）

袁北：[擅于观察生活？]</p>

汪露曦：[是的，就像我观察到你今晚带帽子，是因为没洗头。]</p>

袁北发来的一串省略号，让汪露曦一个星期以来的委屈彻底消散了。</p>

确切地说，在今晚之前，她都想不到还能和袁北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胡扯。</p>

那些微妙的不对劲，那些针尖对麦芒，那些不可言说的尴尬，终于在这一夜偃旗息鼓了。</p>

此时此刻，她和袁北，就是因缘相聚，是路上相识的朋友，是有缘人。</p>

仅此而已。</p>

这种感受让人心下轻松。</p>

也挺好。</p>

过了一会儿。</p>

袁北：[明天什么安排？]</p>

汪露曦：[睡到自然醒，去北海公园。]</p>

她想去看看北海公园的白塔。</p>

袁北发来个截图，是明天的天气。</p>

然后是一段语音：“早点儿起吧，上午去，凉快点。”</p>

他确实到家了，说不定已经快休息了，因为汪露曦听出他嗓音沙沙的，几分倦意。</p>

她耸耸肩，刚想回个“知道了”，又听见袁北说：“建议坐地铁，那地儿可真没法停车。”</p>

他语气自然：“明早地铁站见，别睡过了。”</p>

“干嘛？你也去？”</p>

汪露曦有些迷惑。</p>

一大段沉默里，好像能听见袁北的呼吸，一起一伏，空气似湖面泛波。</p>

她紧紧盯着那粼粼波光。</p>

终于，袁北笑了笑。</p>

“陪你多留住几个时刻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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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章 【北海北】</p>

早高峰的地铁六号线，差点把汪露曦挤成液态。</p>

她上地铁时故意选择了“强冷”车厢，可再强力的空调冷风也驱散不了打工人早八的怨气，隔了几个乘客，汪露曦听见了争吵声，好像是谁上车时不小心挤了谁的肩膀，或是踩了谁的脚。车厢里严丝合缝的，她完全看不见发生了什么，只能默默抱紧胸前的双肩包，护严实了，然后屏息，以此抵抗车厢里并不好闻的气味。</p>

到北海北站，下车，B口出。</p>

早点出门的确更舒适，毒太阳好像还没醒，从地铁站的电梯上来，见到蓝天一角的同时有清风拂面。</p>

她就站在地铁口，在清风里，在片隅阴凉之下等待。</p>

约好地铁口见的，她没有迟到，袁北则更不像是个会迟到的人。等了一会儿，没等到，想发微信问问袁北，但又觉得催促没必要，索性继续站定，仰头，闭上眼睛。</p>

等啊等。</p>

是什么时候发觉身边有人来了呢？</p>

大概是清风里带来一丝丝不一样的气息，很浅，很淡，有些涩味，像是带着露水的青草，又像是淋过一场雨的树。</p>

她睁开眼睛，几乎是同一瞬间，听到了一声轻笑。</p>

气息的来源，袁北站在她身侧，半边身子在阳光底下，被直射着。</p>

汪露曦的第一反应是打量他穿着。</p>

凭借这些日子的了解，不得不承认，袁北的审美真好，起码在打扮自己这方面很得体，又有自己的风格。昨天是神秘地下练习生，今天就又变回日系杂志风了，身高腿长的，阳光底下，他又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，说了句早。</p>

“早……”汪露曦收回目光，“到了干嘛不说话？”</p>

“看见一人大早上在地铁口练吐纳，挺有意思，多看了会儿。”</p>

汪露曦愣了半晌才发觉他在说她。</p>

“呼吸一下新鲜空气，你管我。”她向前半步，又用力闻了两下。好奇怪，刚刚那味道又没了。</p>

袁北没动：“干嘛呢？”</p>

“没事，”汪露曦说，“你吃早饭了吗？”</p>

“吃了。”</p>

在袁北回答的同时，双肩包拉链已经拉开了，汪露曦敞开包，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零食和饮料，满眼期待地往前递了递。</p>

袁北甚至瞧见了一连排娃哈哈AD钙奶。</p>

“你小学生郊游啊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