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（1/2）

七点二十分，出租车抵达新松公馆。</p>

可以停车的路口也被堵着，司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，忍不住抱怨：“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的车，每次一到这个点就堵车，特别是市中心的路段，开车还没我走路快。”</p>

抱怨一会儿，司机把话题扯到慕昭身上，“姑娘，我看你刚才是从律所出来的，你是律师吗？”</p>

慕昭应了声：“嗯。”</p>

“那你帮我分析分析，如果我和我老婆离婚，财产我能分到多少，”白嫖大概是人的本性，司机逮着慕昭可劲问，“我这人不吃不喝也不嫖，就没事的时候喜欢打打小麻将，我老婆因为这事三番两次的跟我吵架，还有几次到麻将馆砸场子，搞的人家麻将馆老板都对我有意见，要是现在跟她离婚的话，彩礼钱我能要回来吗？”</p>

慕昭淡声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主要做商事案件，家事类的不精通，如果有需要的话，你可以找专门的家事律师。”</p>

话音刚落，手机铃声响起。</p>

是江述白的电话。</p>

“我到了，你人呢？”</p>

慕昭无奈地道：“在门口堵着呢，你先点菜吧。”</p>

江述白笑着调侃：“吃了五年的汉堡薯条，也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吃惯中国菜。”</p>

慕昭弯起唇，语气带着控诉：“别提，这五年我的胃真是受了大委屈。”</p>

江述白边用平板点菜边笑：“行，今晚好好补偿你的胃。”</p>

慕昭唇角的弧度更深，视线不经意看向窗外。</p>

本该一扫而过的目光在触及某个黑色身影时瞬间顿住。</p>

连着唇角的弧度都凝住了。</p>

雨势比刚出来时还大，细密的雨丝成柱往下坠。</p>

昏黄的路灯和朦胧的雨幕剪出男人卓越挺括的身姿。</p>

他穿着黑色大衣，单手搭在方向盘上，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，漫不经心的。</p>

手面冷白，指骨利落分明，靠近的话还能看到凸出的青筋。</p>

但从慕昭的角度，只能看到他的侧脸。</p>

不过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。</p>

不由自主地将这张脸和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对上。</p>

窒息感不受控制地袭来，心脏传来酸楚的痛感，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心尖最柔软的地方。</p>

慕昭的手指蜷了蜷，握着手机的力道收紧，关节泛起白边。</p>

暴雨肆意冲刷这座城市。</p>

车辆在雨中终于缓缓前行。</p>

但所有感官仿佛都失灵了，她的目光追随着黑色轿车，直到涌入车流，消失在视线尽头。</p>

黑色身影随之消失。</p>

“昭昭？慕昭昭？”江述白焦急的声音传来。</p>

慕昭回过神来：“你说什么？”</p>

江述白松了口气：“我问，要喝点酒吗？”</p>

“行，你点一瓶吧。”</p>

“好，”江述白点了一瓶红酒，哀怨的语气，“你刚才怎么回事，叫你三四遍都不理我，看见鬼了啊。”</p>

慕昭垂着眸，低声道：“我没事。”</p>

又聊了几句后挂断电话，车内恢复死寂般的安静，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雨滴敲击玻璃窗的声音，调子急促的惹人心慌。</p>

慕昭闭了闭眼，没来由的恍惚了下。</p>

现实不似电影，没有那么多恰到好处的四目相对。</p>

即便经年流过，她看向他时，他依旧不会回头看她一眼。</p>

他和她，永远的形同陌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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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昭赶到包厢时，江述白已经点好了菜。</p>

听到动静，他抬起头朝包厢门口望去。</p>

上班的缘故，慕昭穿的偏正式。长至脚踝的米色大衣搭配黑色短靴，过肩的黑色短发垂在肩头，看上去精致又干练。</p>

江述白的视线顿住。</p>

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，慕昭打趣道：“怎么，日理万机的江总认不出我了？”</p>

意识到刚才的失态，江述白愣了下，随即换上慕昭熟悉的轻挑语气：“哪能啊，我认不出我自己也能认出你。”</p>

慕昭弯唇笑了笑：“少贫。”</p>

江述白点的是火锅，说是这个天气吃火锅暖和，丝毫不顾火锅配红酒有多奇怪。</p>

肥牛卷下锅，蒸腾出氤氲的雾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