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（1/2）

曾言交代几句就去挨个班级地巡逻，随着“砰”的一声响，整个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俩。</p>

慕昭的心脏也跟着跳了下，全身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紧绷着。</p>

九月底的南浔又湿又热，黏腻的汗沾在身上很不舒服。</p>

办公室的窗户没关，夜风拂过梧桐叶，发出沙沙的声音。</p>

慕昭没法完全集中注意力，一道几何体看了半天也没头绪，习惯性地抬手锤了锤额头，手还没放下来，懒懒的三个字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：“辅助线。”</p>

慕昭下意识抬头，“啊？”</p>

曾言一走，秦屿池就开始打游戏，此刻听到她出声，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，“AD和BE，连起来。”</p>

慕昭低头，用笔将这两条线连起来，很快就找到思路。</p>

她咽了口口水，调试好几次才语气平静地说：“谢谢。”</p>

秦屿池漫不经心地嗯了声。</p>

不知道是因为做的题目是她最薄弱的立体几何，还是因为秦屿池坐在对面，今晚的脑子反应的异常迟钝，慕昭一连三四道题目都没有思路。</p>

偏偏对面玩游戏的秦屿池非常乐于助人——</p>

“建系。”</p>

“延长线。”</p>

“线线平行推线面平行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慕昭低着头，手指紧紧地攥着笔，像是傀儡般，按照他说的步骤去处理。</p>

也是奇怪，虽然他提醒的很简要，但是很精准地切中要害。</p>

写完这几题，慕昭翻过来复盘，觉得立体几何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嘛。</p>

不过今晚太丢人了，她的数学成绩明明很好的，只是立体几何这块比较差而已。</p>

他会不会觉得她其实是个废物？</p>

两人在办公室待了快两个小时，直到快下课曾老师才回来，领了一对偷偷早恋的学生。</p>

思想工作是分开做的，先进来的是男生。</p>

“你自己说说，你们这个年纪，能懂什么叫爱？”</p>

“你能保证谈恋爱不会耽误学习？”</p>

“我告诉你，一个女生不会因为你对她好因为你温柔体贴认准你，她只会因为你这个人足够强才会对你死心塌地。”</p>

“行行行，哪怕你们俩真的在一起，上大学不在一个城市，就算在一个城市不在一个学校，你有信心能和她一直走下去？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那男生也是固执，曾言被气的不行，喝菊花茶的时候看到秦屿池在打游戏，火气蹭的窜到头顶——</p>

“还玩？《琵琶行》会背了？”</p>

秦屿池懒懒地应了声：“差不多。”</p>

曾言哼了声，念着还要拆散小情侣，便把检查背书的工作交给慕昭，“你来检查他背诵，理解性背诵，题目.....”顿了顿，他从桌子上抽了张纸，“这儿呢。”</p>

慕昭赶紧接过来，从第一题开始提问。</p>

办公室里，曾老师还在努力做男生的思想工作，声音很吵，把慕昭的声音完全盖住，她只好提高音量，颇有几分老师检查班里不听话学生背书的既视感——</p>

“哪句是大小弦合奏时的描述？”</p>

“嘈嘈切切错杂弹，大珠小珠落玉盘。”</p>

继续往下，她问：“哪句用旋律的变化写出了先滑后涩的两种音乐意境？”</p>

秦屿池扯了扯唇：“间关莺语花底滑，幽咽泉流冰下难。”</p>

慕昭顿了下。</p>

忽地想到上这节课时，班里为数不多的男生开的黄色玩笑。</p>

秦屿池仍靠在椅子上，声音漫不经心的很。</p>

或许他没有不正经的意思，但慕昭就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。</p>

奇奇怪怪的。</p>

脸莫名有点烧，她清了清嗓子，继续往下问：“把琵琶女的情感暗流推向高潮的音乐描写是？”</p>

“银瓶乍破水浆迸，铁骑突出刀枪鸣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从头到尾念完，秦屿池对答如流，慕昭的脸却越烧越红。</p>

偏偏秦屿池的表情很正经，搞得慕昭内心的罪恶感更深。</p>

淫者见淫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