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最后一派（1/2）

张七眼慢慢松开了手，临溪而立，山风吹拂起了他长衫的下摆，他怔怔出神地望着远处起伏的群山。</p>

良久说道：“此一去，吉凶未知。我想将我们引路灵官的详情告知与你，他日如果有张家人来访，你可以将这一切告知与他。不至于让灵官一脉就此断绝。”</p>

姚阿彩知道张七眼去意已决，她肝肠寸断，哪里会想得到张七眼所说的张家人，会是他和别人生下的后人？</p>

她说道：“既然你非要去，我和你一起去。七哥，不管刀山火海，我都要在你身边。”</p>

张七眼转过身来，感激地看着她：“你能这么说，就足以让我张七眼感激不尽了。可是阿彩，这一路的凶险，你不晓得。即便是刚才我提到的顾家、齐家，我们三家联手，也只能占到三四成的胜算。有你在，我反而会束手束脚。”</p>

“七哥，你就让我去吧，我绝不会给你添乱的。”</p>

张七眼摇摇头：“还是听我的吧。”</p>

“七哥。”姚阿彩扑倒了张七眼的怀里，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落了下来。</p>

此后的几天时间里，张七眼果然将张家的情况一一和盘托出，甚至有关于张顾齐三派的传承，都说得一清二楚。</p>

幽暗的烛光忽明忽暗，年迈的姚阿彩说到动情处，已忍不住潸然泪下了：“唉，原以为我可以拦住你爷爷的。甚至当年，我想到了用蒙汗药麻翻他。可是我没有想到，他早在前一晚就不辞而别了。从此之后，天各一方，我再没有见过他。”</p>

我心想；我们家离姚家寨并不远，难道你没有去找过吗？</p>

姚阿彩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，她微微一笑，说：“你一定好奇，我有没有去找过你爷爷？唉，自古多情空余恨，此处难觅有情天。自从你爷爷走后，我就大病了一场，后来我想到，他说那个仇人很难对付，为什么我不能帮助他呢？于是，我就去找了我们寨子里的一个草鬼婆，求她把一身的本事都传授给了我，学艺一十三载。呵呵……”</p>

我没有想到姚阿彩为了我爷爷，牺牲居然会这么大。</p>

原本是一个出落美貌、娇艳明媚的少女，却成了一个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草鬼婆。</p>

我忽然想到了顾婉儿，换做是我的话，我肯为她这样牺牲吗？</p>

姚阿彩接着说道：“我学成之后，觉得可以帮助你爷爷了，便去了你们村子找他。可是到了那里才知道，你爷爷，已经成婚了。”</p>

她说完后，发出了自嘲似的苦笑：“你说，我能不恨他吗？”</p>

我虽然也被姚阿彩为爱情执着所感动，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：“斯人已逝，何况前辈你也早早成婚了，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。”</p>

姚阿彩却笑了，指着一边的偏室：“你是说那个老头子？呵呵，我们俩可不是什么夫妻。”</p>

“可是……可是文章明明……”</p>

“嗐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胖子，十年八年都见不着一回，他哪里知道啊？老头儿叫宋明斋，是我师父的儿子。只因草鬼婆传女不传男，所以他另外拜师学得控蛇术，平时依靠蛇药惠泽乡邻。我们姐俩儿在一块儿，不过是晚年就伴儿。”</p>

姚阿彩冷笑：“你以为我和你那个负心薄幸的爷爷一样吗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