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章 不是我不拔,是她...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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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筠欲言又止,心疼得脸色都变了。
安顿好谢安青,谢秀梅冷着脸走人。
谢槐夏白天睡了一天,晚上精神头很好,她噔噔噔跑下去端:“妈,你快回去睡觉吧,我会伺候好我小姨的。”
谢筠连轴转了几天是真困,再三确认谢安青没别的问题后,叮嘱谢槐夏:“你小姨针快打完的时候,给我打电话。”
谢秀
梅临走之前撂了话,“反正你俩从来不把自己当回事,针就自己拔把。”
谢安青倒是真能自己拔,但看她这样子,一时半会肯定醒不了,谢筠只能把自己安排上。
谢槐夏一听,连声点头:“嗯嗯!知道了!妈,你放心吧!”
谢筠揉着肩膀离开。后半程从房间里出来,在北边走廊下坐着的陈礼听到了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。
陈礼交叠着腿,一手斜在平坦的腹部,一手夹着朵凋落的茉莉,从指尖到手背,轻轻一晃,掉在了裙摆上。
她的裙摆压着伸进走廊的树枝,风动树枝动,树枝动,她的裙摆也动,影影绰绰的月光照映着一切悄无声息的动静。
不久,隔壁谢筠家亮起了灯。
陈礼拉起搭在树枝上的裙摆,茉莉滚落,她起身回来自己房间。
陈礼的床在南边窗下,谢安青的在北边,两个对角,门一关,谢槐夏的叨咕声就淡了。
但不是完全听不见。
“小姨,你是不是很难受啊?”
“肚子痛不痛?”
“手肯定很痛,都青了好几块了。”
……
陈礼换了睡衣侧身躺着,房间里很静,月光渐渐穿透云层斜进来,爬过她的腰,落在脸上。
太亮了。
陈礼被照得失去睡意,起身下床。
她没穿鞋,谢安青房间也没了谢槐夏的叨咕声,凌晨一点的东谢村只剩零星几声蛐蛐叫。
陈礼在谢安青门口站了一会儿,伸手推开。
谢安青床头的窗还是没关,夜风把外面的草木香吹进来,药水味就淡得几乎闻不见。
答应要伺候好谢安青的谢槐夏早就缩在她脚边睡着了,梦里可能有鸡腿,她啃完手,又砸了砸嘴。
陈礼走到床边,俯视着正在退烧的谢安青。
她的脸色很白,汗正在爆发,只是一两分钟的功夫,就有六滴从额头、脖颈滚落。
没人会喜欢这种湿漉漉的感觉。
陈礼拿过搭在椅背上的湿毛巾,侧身在床边坐下,然后习惯性.交叠双腿,右肘支在膝头,用手指托着侧脸,左手漫不经心地抬起,替谢安青擦拭额头的汗。
再是鬓角、鼻尖、人中……
她的动作透着懒和生疏,一看就没伺候过人。
擦到脖子的时候,蓦地感觉手腕一紧,本该昏睡的人睁开眼睛看着她。
因为有窗台遮挡,月光照不进谢安青眼睛,她的瞳孔就更显得深,是东谢村最静的夜晚也没有的黑,抹不开,化不淡,紧紧锁着陈礼。
连同攥住在她腕上的手。
陈礼渐渐感觉到骨头发疼,但谢安青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,好像生怕她的毛巾会再次落入她的脖子。
可是谁不久之前刚刚靠过她的脖子呢?
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。
陈礼直起身体,靠近谢安青,从近乎垂直的角度俯视着她:“谢书记,回血了,手不疼?”
谢安青目光微动,眼皮再
次变得沉重()?(),
一闭上就立刻陷入昏睡。她攥在陈礼腕上的手随之松开()?(),
留下一圈明显的红印?()?[(.)]???╬?╬?()?(),
陈礼垂眸看见()?(),
淡淡“啧”了声,把毛巾扔回原处。
往后,陈礼只是坐在床边,盯着输液袋出神。
床尾的谢槐夏越睡越香,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。
凌晨两点,输液即将结束。
陈礼起身走到床尾,用食指戳了戳谢槐夏肉嘟嘟的脸颊:“醒醒,你小姨针快打完了。”
谢槐夏迷迷糊糊抱住头,把自己缩成一团,不理陈礼。
陈礼只好换了个地方,戳谢槐夏屁股:“针打完了要拔。”
谢槐夏这回有了一点意识,她保持着埋脑袋的动作说:“你拔。”
陈礼:“我拔不了。”
说完又戳了谢槐夏的脑壳。
谢槐夏不堪其扰,嚯一下坐起:“你给我小姨吃狗食,把她害成这样,为什么不给她拔针!”
陈礼突然被吼有点反应不过:“不是我不拔,是她不让我碰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
八月最后一天啦,翻到很多评论,收到很多营养液,嘿,开心。
感谢,鞠躬。
p.s.开文忘记排雷了,这里补两条:
1、《平交道》非纪实文学,会把村里涉及到的一切人物、工作、环境、处境进行美化,很大程度的美化,以及我不在村委工作,不能以专业的角度来编排内容,一切情节发展都是为了主角的感情服务,大家一旦感觉到尴尬悬浮了,就请及时止损哦。
2、这本依然狗血、奔放、咯噔,不喜欢的宝同样请及时止损。
但不必在评论区告知,还是比较想轻松开心地把这个狗血故事写下去。
谢谢大家。
同时抱歉,没有第一时间给大家排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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