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片（1/2）

碎片

“龙族万年传承，因你瞬息崩塌，楚鱼，你就是龙族的罪人。”

“罪人！罪人！”

楚鱼跪在地上只感觉这些声音不断在耳旁回荡着，那些龙族的怨灵不断地质问着她，向她倾吐着无尽的怨念，她不知道为何会背负上这罪人的名号，但是终归是没办法摆脱。

她仿佛能看到，那条满身伤痕的巨龙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，无数的锁链依然缠绕着她，原来这不单是自己给自己上的枷锁，原来从出生起她就被束缚着，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自由。

在那条巨龙的眼中，楚鱼看到了一个身影，那个人有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，却始终保持着冰冷的容颜，那个人是不被允许拥有情感的，必须要永远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。

楚鱼听到了她的声音，一声声的质问，就像是在问着内心的自己一般，她在说着，“为什么，我不能做那一尾鱼儿呢，可以自由自在遨游于天地间的鱼。”

楚鱼想要走向那个人，却被无数龙族的怨灵拦住了去路，她们恨不得吞噬掉楚鱼，楚鱼第一次做出了反抗，她的掌中如同那人一般凝聚了天雷，随着天雷的光芒，驱散所有妖邪，在雷鸣当中，楚鱼一步步朝着那条巨龙走去。

随着她手中的雷鸣出现，那群龙族的魂魄，竟然出现了波动，她们纷纷跪了下来，意识在这一刻，竟然不被怨气所左右。

“龙尊大人？一定是您，我认得您的气息。”

楚鱼停下了脚步，回过头看向那说话的魂魄，与其他跪在地上畏惧着自己手中雷电的那些魂魄不同，那是一抹龙形的魂魄，并不是很大，只有一条小蛇那么长，失去了四爪，只顶着一对龙角。

“龙尊大人，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，我只是龙族当中一条微不足道的小龙，我曾经与您有过几面之缘，一次是在您出生的时候，当时的族长领着您去见了神主，您说您想做一条鱼，可把我们吓坏了。”

那条小龙魂魄并没有对着楚鱼说话，而是看向楚鱼的后方，楚鱼回过头来看向她看向的位置，原本出现的巨龙，已经闭上了眼睛，转而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巨龙的正前方。

她似乎是灵体的形态，浑身都被锁链缠绕着，听到小龙的呼唤，竟然缓缓睁开了一眼，“白蘅？”

“龙尊大人竟然还记得我……”

楚鱼突然意识到这个灵体与自己有着千丝百缕的联系，就像是存在于内心深处的执念一般，只听到她缓缓说出这句话，似乎等了很多年，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想要问出这句话。“你恨我吗？”

小龙微微一愣，转而竟然摇了摇头，“怎么会恨您呢，相反，龙族一定给您带来了很多束缚。当时龙族决定用让一个孩子来背负一切的时候，我是反对的。可是我位卑言轻实在是无能为力，我看着您上了战场，又看着您成为高高在上的龙尊。

再后来……”

“龙族因我被罚，是我毁掉了龙族的传承。”她不等白蘅的话，自动接上了后续。

可是白蘅却没有接着她的话往下说，“我看着那孩子终于挣脱了束缚，去寻求内心真正想要的，这不是您的错。相反我为您感到高兴，您终于自由了……

至于后来的事，也非您可以控制的，是龙族咎由自取，妄图复活您，才引来天谴。我冒死将那颗蛋交给了我的挚友，只是希望那孩子出生以后，不要走您的旧路，可以自由的活着，做一条在凡间自由遨游的鱼，好过当一条被无数锁链锁住无法飞翔的巨龙。”

白蘅突然看向楚鱼，楚鱼是龙尊的转世，也是背负了那个名字的人，但是白蘅为她取这个名字，并不是希望曾经的龙尊回来，只是一个寄托罢了。

楚鱼是她却也不是她。

“你是自由的，你不需要被这些过去的事束缚。”

那些关于前世的记忆，全都是碎片，似乎是内心深处不愿意让她回忆起那些过往，不知为何在这个空间内竟然让她回忆起了些许残影，但却无法拼接起来。

只是随着白蘅的话，那个被锁住的人，竟然开始释怀了，身上的锁链也开始脱落，随着一道白光闪过，楚鱼再也看不到那些灵魂。

终于从睡梦中惊醒，发现自己还躺在之前的地方，身边还躺了两个人，唐小雨和空善都还没从噩梦中醒来，楚鱼看着她们脸上都是痛苦的模样，正想把她们喊起来，就看到水渊清也在不远处。

她恢复了人形，似乎刚醒过来，坐在地上身上只简单披了件衣衫遮挡住身上的春色，楚鱼也不管两个睡死的人，连忙过去查看水渊清的情况，担心她受了伤。

“水水，你没事吧。”

楚鱼突然转变的呼唤，让水渊清身子一愣，楚鱼的手刚要触碰到她的肩膀，水渊清却突然侧过身躲过了楚鱼的触碰，让楚鱼的手停在了半空中，一时气氛竟然有些尴尬。

“水水？”

水渊清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的动作可能会刺痛楚鱼，连忙站起来将衣服的纽扣给扣上，她随意穿了件白衬衫，眼神故意躲开了楚鱼，“我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