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（2/2）

索性到处找了些能用的木板，楚鱼把缺口补起来，在中间起了个篝火，又摆了几块木板造了临时睡觉的地方。

楚鱼围着篝火烤着不知哪弄来的肉，水渊清就坐在她的对面，两人沉默不语着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
空善独自走到自家后院，看着头顶的月亮，有些伤怀，心魔对她的影响还在，又是回到小时候的家，难免愁上加愁。

唐小雨一直在后院清洗身子，这红色的液体沾染到皮肤上，竟然将皮肤给染红了，怎么洗都洗不干净，唐小雨都感觉自己快洗秃噜皮了，只能放弃，换了身衣服。

正好看到空善在那唉声叹气的，便上前多嘴问了句，“怎么了？”

空善本就不愿意将这些事告诉她，但没想到唐小雨看起来像是随心所欲的，但却观察入微，“是因为触景伤神了？还是因为心魔的事。”

唐小雨心中猜的八九不离十，空善见她这么说，也没有再瞒着，“我做的那个噩梦，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。”

见她似乎是想要与人谈心的意思，唐小雨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，就这么仰头看着她讲故事，当个忠实的听衆。

“母亲对我是极好的，只是偶尔酗酒之后，会对我有所埋怨。”

“她打你啊，那可算不得什么好母亲。”

听了唐小雨的话，空善不免皱紧了眉头，她心中其实也有类似的想法，但更多的是自己为母亲的辩解，认为她那样的行为，是可以被原谅的。

“我不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，只记得那天母亲发了很大的火，后面的事我就没有印象了。但是后来我满身是血的从师傅怀里醒来，那时候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。师傅说，是有怪物袭击了我们。”

空善的几句话引来了无数遐想，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我一直觉得，是我失控杀了母亲，这才是我真正的心魔。”纵使母亲对她再不好，亲手弑母都是不该存在的，空善这么多年都在害怕这件事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么做，但她仍然控制不住的这么想。

会不会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，师傅是不是因为一片善心而为此撒了谎。

只是随着玄静的去世，这件事竟然真的永远成了谜。

看着空善陷入无尽自责当中，唐小雨想了想安慰的话，竟然想不出什么话能安慰对方，转而提起自己的事来。

“我的母亲，对我一直都很严格，她是被万人敬仰的存在，作为她的女儿，我做任何事都会被人瞩目，稍有不慎就会成为母亲的耻辱。”

空善不解地看向她，见她蹲坐在地上，抱着膝盖，也缓缓坐了下来，内心难得平静了一些，“然后呢。”

“我从小都希望自己能成为母亲的骄傲，能够永远被母亲注视，但这终究是可能的，因为我并不是她真正的女儿，你知道创造万物这个绝技吗，连生命都可以创造哦，我只不过是她创造的第一个生命罢了，一个实验品。”

唐小雨说这话的时候，还努力保持着玩笑的口吻，空善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，就像是自己的痛苦那般。

“心魔是因为我们内心脆弱才能有机可乘，若是从梦魇走出去，就不会被心魔打败了。小师傅，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去想，当年的事到底什么是真，什么是假。

你已经走出去了，又何必去在意那些呢。

你应该去想当年让你失控的原因，我们都得走出阴霾不是吗？”唐小雨这话既是在鼓励空善又像是在鼓励自己。

空善不知听进去了几分，不过确实心情舒畅了许多，“谢谢你。”

听着空善的道谢，唐小雨反而有几分不自在，又笑着站了起来，“小师傅，有时候我觉得我也挺有慧根的，不知道我有没有出家的可能，不过我可不想剃光头啊。”

空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，“我已经还俗了。”

唐小雨一愣，转而也摸了摸空善的脑袋，“还俗了好啊，你长这么好看，剃光头发太可惜了。”

空善只觉得心咯噔一下，有些脸红心跳，“应该很快就会长出来的。”

群像的好处就是我cp随便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