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 桑婵x公玉禄1-3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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典禄:“你走。”
三更天,封然和窦宁都打完了,仙鹤都进了小五的房间睡觉。
被赶出屋的桑婵看见了坐在天井边上的弟子,娄观天似乎在晒蛇,平日盘在她手腕的小蛇躺在她的腿上,似乎月光对它有益。
瞧见高大的身影,闭目养神的老二哟了一声,“师尊,您这是被赶出来了?”
桑婵莫名觉得怪异,背着还湿漉漉的手,鬼使神差地没用清洁术。
娄观天也不追问,桑婵就这么离开了。
*
“所以,那时候你就和娄观天计划好了?”
除州兴昆河洞,桑婵问苏醒的公玉禄。
练翅阁新做的璞玉躯体需要用温泉养着,鲟师征求阁主同意后开了高价,连同定制的温泉桶一并送到除州,条件是桑婵要用更多的魔气交换。
在这之前,桑婵就多次提供魔气续费公玉禄苏醒的苏醒计划。
鲟师说这是分期付款。
练翅阁不缺钱,尊贵的客人必须用身上的东西交换想要定制的人或物。
镇守兴昆河洞的桑婵重现人间后深居简出,难得出门就是为了唤醒公玉禄。
练翅阁一并送来的泉桶是白瓷制成的,躺在绿水中的躯体比白瓷更白,与从前如出一辙的红睫颤动。
若不是这一丝变动,桑婵甚至怀疑公玉禄还未醒来。
比起外送机械仙鹤顺道来聊起的失忆八卦,桑婵不担心公玉禄有失忆的可能。
这些年她的残魂寄生在机械灵宠中,也会到处走动。
“为何不言?”
桑婵站在一旁,万年又百年,魔族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。
典禄成为公玉禄,又成为季涉竹,早就见过千山万水了,不知道为何,依然畏惧与桑婵对视。
明明她们从未对视过。
兴昆河洞没什么天光,这里鬼气森森,曾经是邪修的巢穴。
如今翻海的魔气在这里修炼,偶尔能诞生化为人形的魔,桑婵会把他们送入宗门,由修士教导。
哪怕她的弟子名满天下,对她而言自己并未传授什么。
她成为真正的人也是那一团七情,因为接木村的生活。
因为……养大典禄的那些年。
有些道理她直到最后一刻才懂。
那个夜晚阿禄会露出那样的神情。
但不懂为何她不早说。
这里太安静了,绿色的泉水滋养着璞玉躯体,桑婵的视线比泉水还热。
“师尊,这不还是明摆着的事?”
桑婵:“你的眼睛不是好了么,为何不睁开?”
从前问问题的是典禄,似乎反过来了。
但她还是不睁开眼,漆黑的长发垂在白玉一般的肩上,“师尊,我宁愿做回天盲。”
桑婵带着灵宠化的公玉禄去过炼天宗,也知晓这段师徒情的来龙去脉。
她再不懂看季町的眼神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。
虽然当年的典禄是天盲,可是她们擡眼的角度都如出一辙,神色也宛如摹刻。
桑婵有足够的耐心,陌生的不悦也毫无道理可言。
回了兴昆河洞她闭关好长一段时间,出关得知公玉禄被游扶泠带走,又去炼天宗把人接了回来。
丁衔笛前身是娄观天,桑婵是她的师尊,公玉禄是她的大师姐。
游扶泠如今是炼天宗前宗主的弟子,季涉竹是她的师尊,季町是她的大师姐。
公玉禄做过几年季涉竹。
桑婵第二次登山门拜访之时丁衔笛也在,看桑婵与季町切磋津津有味,还问游扶泠这关系是不是徒孙,那你也得喊我一声……师尊的师妹叫什么来着?
游扶泠说师傻。
丁衔笛:……
忆起公玉禄以灵宠的形式窝在季町怀里,魔物垂眼,捞起绿水中的躯体,“你小时候说最不想做瞎子。”
桑婵:“但阿禄为了我睁开了眼睛。”
她知道若是没有公玉禄,魔族永存地底,她也消散天地。
万年过去,魔物依然笨拙。
公玉禄挣扎不开,赤.裸的躯体打湿了桑婵的外袍,她依然不睁眼,喊了声师尊。
“罢了。”
布局多年,谋算那么多人的前世今生,她的疲倦迟到许久,此刻才化为叹息。
她只希望留住桑婵,并没有想过别的。
这只魔与同族不一样,但她先遇见的是母亲。
公玉禄想过无数次,如果我不过是母亲的遗物。
再没有感情的魔也会为她破例,养我不过是为了……
她换了躯体,听不见桑婵的心声。
耳朵却听到——
“不是因为你母亲。”
“我没有喜欢过她。”
“你不是她的遗物,你是阿禄。”
这三句是公玉禄心声的回答,怀中瓷错愕地睁开眼。
桑婵在兴昆河洞的洞府更像野兽的洞穴,面积大也很干燥,灯具数盏,桌椅板凳一应俱全,甚至全是好物件。
洞穴的布置与黔迢山如出一辙。
“一样吗?”
桑婵看着怀中人,火红的长睫与眉眼,比红霞还绚烂的眼眸。
比起刺眼的阳光,魔物更钟情这样的景色。
公玉禄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?”
这张脸也是鲟师按照桑婵的描述做的,变成仙鹤的小五和飞饼都看过,说比她们印象里的漂亮许多。
丁衔笛站在一边笑,说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。
魔不是什么都不懂,她只是懂得很慢。
什么都慢一拍,比如接木村那具本该销毁的尸体,比如典苗弥留的眼神。
但她已经回应过公玉禄了。
在那天月夜燃灯的床榻,在湿漉漉的水井旁。
明明道术高超,修士却笨拙地洗手,典禄思考着计划睡去,放弃了与师尊做道侣的计划,打算主动找上公玉家。
桑婵却想着加速魔井开凿和布阵,她想要带典禄去魔族的新世界。
好在她事与愿违,好在公玉禄心想事成。
典苗希望女儿是普通的眷族,失望了。
她希望女儿卜卦资质平平,不要做卜天地众生的神明仆从,也未能如愿。
她最正确的选择依然是那天带走宛如小山般沈重的女人,续上了这个世界的千千万万年。
“娄……丁衔笛写了新符箓,配合但要可以暂时听见一步之遥之人的心声。”
桑婵如实回答,怀中瓷闭了闭眼,“她真是一如既往地恣意妄为。”
桑婵:“毕竟是讨厌的神。”
公玉禄:“她最开始也是人。”
桑婵:“最后还是想做人。”
她抱着公玉禄坐在床榻,术法烘干了湿痕,魔物粗糙的拇指抚过公玉禄躯壳的面颊,很快磨出了红,她匆忙松开了手,又险些把人丢下去,急忙抱了回来。
简直像抱小孩。
还不能动弹的公玉禄没忍住笑了。
“我也想做阿禄的人。”
魔也受了弟子的教导,学以致用。
但公玉禄想放弃了,微微摇头。
桑婵认真看着她,“阿禄,我从未喜欢过你母亲。”
公玉禄偏头,避开她宛如深渊的眼眸。
她虽从未见过母亲,却清楚母亲为什么冒着风险要捡走桑婵。
不过是,新鲜感和……
太寂寞了。
心动无可抑制,都是女人大小不一的手,都是女人不同的力气。
公玉禄回想过无数次,若当时是她,也会控制不住挽留,幻想许多如果。
只是天意不可违。
眷族的一生早就写好,若要改命,也需要机缘。
她比母亲幸运,遇见了小神降世,还是一个好不容易修炼成神的人,又不想做人的奇葩。
“师尊不必安慰我。”
公玉禄做过师尊,有些明白特定位置滋长的依赖,所以她不愿意抚养季町t长大,却给她送去游扶泠打发时间。
感情难以捉摸,寄生在季涉竹体内的她算不到这个变故。
虽然是无关痛痒的变故,却令她每次面对季町,都问心有愧。
她的愿望都已达成,苏醒与否都不重要,此刻依然不看桑婵,“我也不想要师尊……”
最后一字尚未吐出,抱着她的人垂首,本该万年前落下的亲吻激活了当年卓苔留在体内的七情,欲也悄然而至。
好不容易能喘息,公玉禄红着眼道:“桑婵,你不用可怜我!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想离开我,去炼天宗找你的首徒?”
符箓的作用还未消散,桑婵箍着公玉禄的腰,瓷做的人光洁无比,肌肤因为大手抚摸泛红,挣扎后像是被吊起的银鱼,拍打的尾巴只会激发魔物压抑的欲·望。
“你也要抓着她的手,让她把你从外摸到里?”
桑婵紧紧搂住失而覆得的人类,“阿禄,是你让我期望的。”
公玉禄哑口无言,她拍了拍桑婵的背,却滚入与从前如出一辙的床榻。
魔种师尊万年才学会举一反三,握着她的手放在怀里,本该空空如也的胸膛长出了为她而跳动的心脏。
“对我而言,你只是阿禄。”
公玉禄本想说可是,但她如今望进桑婵的眼睛,黑色的深渊爬上了藤蔓,上面的花似乎也为她而开。
她蓦然忆起小时候桑婵带自己去路边算卦,路过的女修对师尊失礼的想象。
她试探着问:“那我可以与师尊春风几度?”
桑婵想了许久,“无度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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