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坦诚（1/2）

虽然林阳只和林乘风待了几个小时，但是他能感受得出来：

这个老头虽然有些怪，但是他和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些人都不一样。本文搜：红宝石文学 qdhbs.com 免费阅读

他会听自己说话，会询问自己的意见，也够坦诚——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的话。

这是林阳第一次，感受到“尊重”这个词的含义。

这是在暗室中，和奴隶没差别的林阳从来没有感受到的。

这么多年他的人生字典里己经抹掉了“希望”这个词，但是今天，

他内心己经开始祈求这个人说得做的，都是真的。

林阳看着熟睡的阿照，压低了声音问道：“她的异瞳，会不会伤害我？”

“我只能告诉你，她没有伤害过我。”

“她的异瞳有什么……”林阳组织了一下语言：“就是，会对她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好吗？”

林乘风心里一暖：“每次转为红芒之后，她会很虚弱，会昏睡，目前为止，还没有发现别的副作用。”

“你觉得我能保护她？”

“你本就天赋异禀，我会教你我的本事，你可以做到这件事。”

“我天赋异禀？”林阳一怔，他从来没被夸赞过。

“是的，你的力量和速度，比普通人更强；从和灰熊这一场来看，你机敏、有头脑；灰熊倒下之后你没有补刀，说明你还心存善念，不是杀戮机器。这些是我选择你的原因。”

林阳感觉到心底涌上来的暖意通过每个毛孔疏散出来，汗毛倒竖。

从来没有人这样具体地、认真地夸过他。

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种夸赞，他低下了涨红的脸，宽大的衣袖里捻着自己的手指。

为了抵抗暗室中受到的伤痛，他早就学会了麻木。

麻木能让他不那么痛、保持镇静。

但是今天他激动了太多次了，不断冲击着他惯有的麻木。

他迫切地需要平静，需要理顺自己交织纷杂的情绪。

林乘风这时去挑了挑炉火，又添了几块炭，炉火重新燃了上来。

林阳趁着这个间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，深吸了几口气。

林乘风坐回了椅子：“接着问吧。”

林阳觉得这个问题不敬，但是他短时间想不到更婉转的问法了：“你会教我什么？”

林乘风：“那头灰熊……你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？”

“？”林阳没想到他这一句，想了想：“那灰熊……我以为扎到他的脖子和眼睛，即使它会发狂，也坚持不了多久。但是它后面好像比一开始更强了。”

“那是傀儡术，你知道傀儡吗？”

林阳摇摇头。

“就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它，让它没有痛觉地一首攻击。就算它死了，也不会停。”

林阳想到最后突然倒地的灰熊，他又看了看眼前的林乘风：“所以是你救了我？”

林乘风很欣慰：这孩子确实很聪明。他点了点头。

林阳想表达感激，但是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
林乘风注意到了他情感表达上的艰涩，很快接着说道：

“我会教你傀儡术，也会教你破掉傀儡术的方法。但是你要答应我，不将傀儡术用在人和动物身上。”

“为什么不能，那个熊不就是被人用了傀儡术吗？”

“万物有灵，不能贸然夺舍他们的意志。利用傀儡术操纵活体有违天道，你必将会受到天道的反噬。”

“反噬？”

“简单来说，你对待别人的方式，别人终将会那样对待你。”

林阳一时之间还理解不了这句话，他将这话封存，继续问接下来的问题。

“你什么时候离开阿照？”

“三年后，阿照十岁的时候有一劫，她渡过那一劫，我就离开。她二十岁的时候还有一劫，希望你能帮她渡过。”

“为什么非要离开？”

“因为再不离开，阿照会被我连累。”

“你不怕我伤害她吗？”

林乘风沉默了一会儿：“……怕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若你伤害阿照，你会付出代价的。”

“什么代价？”林阳迫切地需要知道，最坏的结果，是不是他能承受的。

“敬人者人恒敬之，杀人者人恒杀之。”

这一句，林阳也没懂，林乘风也没有给他解释。

因果报应这件事，需要他亲眼看到，才能体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