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梦中演武（1/2）

当暮色如墨，渐渐浸透了这座草亭，孔子终于缓缓地抬起了手，那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沉静，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，瞬间压下了满亭的骚动与喧嚣。本文搜：找小说网 zhaoxs.com 免费阅读

“今日且散罢。”孔子的话语温柔，仿佛是一股温暖的风，吹散了众人心中的不安。

他们如蒙大赦，纷纷起身，脸上洋溢着轻松与释然。

端木赐解下佩剑，轻巧地用它挑开了那缠得死死的穗子，穗子随即散开。

冉有则有些狼狈地忙着将偷偷藏起来的麦饼碎塞进袖袋里，生怕被人发现他的小秘密。

宰予呢，他拎着那条半湿的鼾巾，就像是拎着一个烫手的山芋，迫不及待地溜出了草亭，那速度之快，仿佛生怕被谁逮住一般。

子衿与乌蕊两人紧紧地缩在亭柱的阴影里，仿佛是两个小小的，不愿被人注意的存在。

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位白须老者身上，只见他独自坐在那里，手指轻柔地抚弄着那根断弦。

油灯将孔子身影拉长投在竹帘上，随晚风摇曳。

乌蕊揪着子衿衣角想要开溜，却见颜回去而复返，捧着个豁口的陶罐放在她们席前，罐底沉着三颗风干的束脩肉干。

“明日辰时初刻。”颜回的声音依旧轻柔，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似的。

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点了点陶罐，那个细微的动作透露出他内心的些许紧张与期待。

“走西角门。”他再次轻声说道，仿佛是在确认一个重要的约定，又或者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某个重要的细节。

子衿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块肉干，脸上满是困惑与不解，似乎还不明白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何意思。

而乌蕊则己迅速地伏下身子，行了一个既不标准又显得有些匆忙的万福礼，那礼数中带着几分稚拙与急切。

随后她急匆匆地拉着子衿的袖口快速地离去了。

待二人彻底消失在暮色中，子路按剑的手这才松开，他转过身，眉头紧锁，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忧虑地对夫子说道：‘夫子！那两个女子……’”

他再次看向子衿与乌蕊离去的方向，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思索，接着说道：“礼曰男女不杂坐，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，更何况是同席受业呢？这……这似乎有些不妥吧？”

子路的话语中透露出他对传统礼教的坚守，显然对于今日之事感到难以接受。

孔子正俯身细心地拾捡着满地的竹简，听到子路的话，他动作未停，只是将手中的书简轻轻放在手心中掂了掂，那沉稳的姿态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由啊，你可还记得去岁临河祭典之事？”孔子的声音平和而深远，仿佛能将人的思绪带回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。

子路闻言，身形不由一怔，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那日黄河突然涨潮，巫祝声称须献童女以平息河伯之怒的可怕场景。

当时正是他挺身而出，一剑斩断了祭坛的绳索，救下了那名无辜的童女。

“当时你说——”孔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回忆与感慨，他缓缓地将手中的书简残片投入火盆。

随着火光窜起，书简上的“不可谏”三字瞬间化作缕缕青烟，飘散在空中。

“礼若食人，不如折戟。”

子路沉默片刻，眉头渐渐舒展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。

他仿佛从孔子的话语中找到了答案，也似乎认同了孔子关于礼教与人性之间平衡的观点，他不再执着于女子入学之事。

......

乌蕊前脚刚跨进屋门，后脚就把药篓子踢翻了。

她反手插上门拴，伸手戳了一下子衿的脑门儿，又气又笑地数落：“你白天说的都是啥胡话！夫子的白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！”

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袖子扫过陶罐，里头两条肉干撞得哐当响。

“哎哟...”子衿捂着额头。

然后她蹲在地上捡掉出来的草药，手指头碰到当归须子时顿了顿。

油灯把俩人的影子投在土墙上，乌蕊的影子手舞足蹈：“颜回师兄留的暗号可明白着呢！西角门那棵歪脖子槐树，我听东市卖簸箕的刘婶子说过，孔门收女学生得备五条肉干当拜师礼......”

“还差三条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