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浩然正气（2/2）

刹那间，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从孔子指尖喷涌而出，硬生生地将武庚再度顶飞回去。

那股强大的力量强行压制并熄灭了武庚身上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焰，这是他在以牺牲自己所剩无几的残魂之力作为代价，来换取短暂的强大实力提升。

当力量逐渐消耗殆尽，武庚的魂魄也开始摇摇欲坠，仿佛即将魂飞魄散一般。

孔子并无心伤害这位商王的遗脉，他眉头紧锁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，随后打入几道浩然正气，帮助武庚修复那残破的魂魄与伤势。

“老头，你对老子做了什么！”武庚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体内涌动，面色瞬间变得狰狞，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，他试图挣脱开孔子的控制，但无奈力量悬殊只能徒劳地挣扎。

紧接着，武庚只感觉眼前一黑，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尽的旋涡之中。

等他再次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竟被孔子强行塞回了那柄断剑之中。

就在这时，洞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狼嚎声，那凄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，让人心生寒意。

孔子却不为所动，他捡起三颗带血的熊牙，郑重其事地摆在洞口。

他在第一颗熊牙上精心刻下了“不窥密”三个字，字迹闪烁着金光。

他又在第二颗熊牙上细致地划出了“洪范九畴”的纹路，那纹路繁复而玄妙。

他随手将第三颗熊牙抛向夜空，只见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，正巧卡在了不远处一棵歪脖子松树的疤痕里。

树皮突然渗出松脂，迅速地将熊牙紧紧包裹住，仿佛是在为这阵法增添最后一道封印。

“阵法己成。”孔子轻声说道。

孔子手指轻轻点在子衿眉心：“梦中学武，倒比子路当年老实。"他扯断半根头发，发丝落地瞬间绷首成弦，把试图爬进洞的蜈蚣拦腰截断。

看着子衿身上的伤势在缓慢愈合，也不禁为她强大的生命力感到惊讶。

山脚下忽然传来乌蕊几人的叫喊声，孔子的手轻轻覆盖在子衿左腹那最为致命的伤，浩然正气散发出阵阵金光。

“本该是束脩十条...”他轻轻笑了一声，“倒要看看是肉先馊，还是你这丫头的倔脾气先改。"

山中，乌蕊一脚踩进半凝固的血洼里，草鞋立刻被染成了黑红色，颜回举着火把的手抖得厉害。

这片区域到处都是未干涸的血迹，仿佛述说着一场惊天大战的惨烈。

"这...这是子衿的发带！"乌蕊突然扑向断树杈上挂着的布条，指尖刚碰到就撕心裂肺哭起来，那粗麻布上歪歪扭扭绣着只山雀，正是她给子衿罗裙上打的补丁。

颜回发现地面上有血脚印，他安慰乌蕊说道：“乌师妹莫急，你看这血脚印...”

他火把照向泥地里凌乱的痕迹，话却卡在喉咙里，那些带血的脚印分明是往东去的，可东边是断崖。

“她不会跳崖！”乌蕊攥着发带的手猛然握拳，指甲深深插入血肉当中，"定是你们这些酸书生不会看踪迹！"她突然扭头冲颜回嘶吼，惊飞了正啃噬山匪尸体的乌鸦。

陈默正用青铜简册翻搅一滩肠穿肚烂的尸堆，闻言冷笑：“《诗经》有云'陟彼岵兮，瞻望父兮'，可惜有些人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。"

他忽然用简刃挑起一片染血的布料，月光下能看出是子衿衣襟的纹路，"卯时三刻离村，申时遇袭，亥时血战..."

"陈师弟！"颜回突然提高声量，火把照出他额角的冷汗，"烦请说些人话。"

“意思是你们哭丧早了。”陈默把布料甩进乌蕊怀里，“血迹被山泉冲过，脚印有野兽二次踩踏...”

他靴尖踢开半截狼尸，"那丫头八成被畜生当腐肉拖走了。"

乌蕊浑身发抖地摸向腰间药囊，雄黄粉撒了满地：“你胡说！子衿答应我要一起听夫子讲课...”

她突然僵住，火把照亮岩壁上几道深深的抓痕，那分明是子衿断剑劈砍的轨迹，末尾却突兀地断在阵法符号前。

颜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整个人蜷成如同一个虾米。

陈默皱眉拽过他腕子把脉，指尖刚搭上就嗤笑："肺痨鬼逞什么英雄？"却把随身药瓶塞进他袖袋，"含两粒再咳，别把狼招来。"

三人沿着歪脖子松树往南寻时，谁都没注意北坡山洞外发着微光的蚂蚁阵。

子衿昏迷中攥着的衣角被夜风吹出洞口，正巧挂在陈默方才翻搅过的尸堆旁。
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