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恐怖人祭（1/2）

继续踏上行程，牛车在管道上碾出深浅不一的辙印，刚下过雨的泥地泛着鱼腥味。本文搜：狐恋文学 xhulian.com 免费阅读

子衿一如既往的感觉着旅途的无聊，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摘来的狗尾巴草，手痒难耐的正拿着一根麦秸给乌蕊挠痒痒。

“哎呀你别动我！”乌蕊嫌弃的摆摆手驱赶子衿，她正数着铜钱发愁呢：“光是给孩子们置办衣裳就花了半吊子钱了，再加上他们回家的盘缠......”

“愁什么呢...要愁啊，也得是夫子愁，这可是他的钱，要我说呀，待会要是能路过集市，少说也得去买两只烧鸡，你一只我一只，岂不美哉，嘿嘿嘿...”

“子衿师妹，乌蕊师妹，你们俩嘀咕什么呢？”颜回好奇地回过头来，手上停下了抄写《诗经》的动作。

子衿连忙摆手：“没什么没什么，师兄你继续哈...”

子衿话音未落，前方拉车的牛突然口吐白沫跪倒在地。

子路丢下鞭子跳下车检查老黄牛的情况：“又犯瘟了不成？”

这时，他忽然看到泥水坑里似乎泡着一发黑的人指，颜回同样好奇地抱着一卷竹简靠近查看：“咳咳，这土色...有些不对吧...”

暗红色的泥浆里混合着一层油花，就像混合了血液的油脂膏。

子衿也凑了上来，看到这一幕，她洁癖都要翻了，干呕一声后被子路推着脸推到一旁。

这时孔子也从后方车队出来，他拄着竹杖望向前方山坳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

远处村落上空聚着团墨汁似的黑云，仔细看竟是千万只乌鸦在盘旋，同时还有着如同浓雾一般的黑气盘旋在上空。

陈默拿着戒尺戳了戳子衿后腰：“去探探路...”

他话没说完子衿就跑开了躲在乌蕊身后：“师兄眼神不好？没见夫子都拔剑了。”

她嘴里嘟喃着：“夫子都拔剑了还有我什么事，那是我能打得过的吗，我可不想再抄书了...”

这时，乌蕊突然指着路边树丛惊叫：“你们看！”

众人顺着乌蕊的手指的方向看去，那枯枝上挂着一只风干的人耳，用麻绳绑着像是在晒辣椒。

子衿凑近数了数，在这被晒的人耳，少说也有二十多只，有些耳垂上还挂着金环，看样子其主人身价不菲。

子路铜钺一挥砍断树枝，腐臭的脓血溅在牛车竹简上。

“停车。”孔子将佩剑扔给冉求，广袖一挥凌空踏云而上，好似天上老神仙一般。

子衿仰着脖子看老头儿飘到三丈高，晨风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，活像只炸毛的白鹤。

乌蕊揪着子衿衣袖发抖：“我从没见过夫子拔剑...是不是出什么事了？”

他们来到村口，只见村口的歪脖子槐树上吊着七具尸体，风干的肠子像腊肠串在枝桠间晃荡。

树底下那具女尸脚尖垂着一只死乌鸦，喙里还叼着半截人指头，腐肉滴落的黑水落在一石碑上，那“邾”字勉强能够辨认得出。

石碑底座还垫着几十个骷髅头，眼窝里长出的血蘑菇就像心脏一样跳动着，一碰就喷孢子，沾到拉车老牛的鼻子上立刻溃烂流脓。

惊得冉求连忙带着车队后退以保护车队财产。

土路上让血浆泡成了酱缸，每走一步都“咕噜”冒泡，子衿露出恶心的眼神，不停干呕，同时还在心疼不知道从哪顺来的新鞋。

忽然子衿踩到一硬物，她捡起来看居然是半片头盖骨，头盖骨内部还刻满了各种符文。

乌蕊拉住子衿的袖子，指着一滩反光的黏液，那东西像活物那样挪动着，裹着一颗眼珠子往篱笆缝里爬，篱笆上钉的狗皮还淌着黄水，蛆虫从狗嘴里进进出出。

众人继续往里走，他们看到井台边的木桶里浮着层人油，三只没毛的老鼠正在啃脚趾头。

井绳上串着小骷髅头，风一吹就“咯咯”撞响，有个骷髅的牙缝里卡着婴儿的银镯子。

子路用铜钺挑开井盖，腐臭的黑雾"噗"地窜出三丈高，雾里凝出张哭嚎的鬼脸，眨眼又碎成满地蛆虫。

熏得子衿和乌蕊首翻白眼，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过去。

土墙豁口处耷拉着条人皮，风干的乳头还挂着银环。

墙根堆的柴火其实是人腿骨，捆骨头的麻绳早就长进肉里。

有只野狗叼着半截胳膊窜过，眼珠子突然爆开，钻出两条碧绿的尸虫。

陈默的戒尺刚碰到墙皮，整面土墙"哗啦"塌了，露出后面摆成卍字形的无头尸堆。

晒谷场的石碾子还在转，碾槽里糊着肉泥和碎骨渣。

碾轴插着个婴儿头，天灵盖被钻了个洞，插着根冒绿烟的线香。

线香灰落在肉泥上，凝成个盘腿打坐的小人形状。

乌蕊的药杵刚靠近，小人突然睁眼尖叫，音调像用指甲刮陶罐底。

“夫子...这...”颜回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座村落发生的一切，这实在是太冲击他的三观了。

孔子没有说话，越往里走他表情就越阴沉。

祠堂门框上钉着七把生锈的青铜剑，剑穗是用人筋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