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 师兄，一路走好（1/2）

晨光微熹时，营帐升起袅袅炊烟。本文搜：断青丝小说 dqsbook.com 免费阅读

子衿抱着新采的野菊撞进医帐，花瓣撒了颜回满身：“书呆子！我...”

她转头瞥见孔子苍白的脸色，她突然改口：“师兄...我采了降火的花...给你。”

徐老妪正在给孔子换药，老者左肩的伤溃烂见骨。

子衿沉默半响，忽然扯开衣领说道：“抽我的血！玄鸟纹能驱邪...”

“胡闹！”孔子震怒的威压惊飞帐外雀鸟，七十二贤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。

子衿腕间金铃突然炸裂，这是封印那日武庚给她留作对他的纪念给她戴上的，此刻碎片割破掌心，血珠滚落在孔子的酒樽里。

青光暴涨的瞬间，徐老妪药杵捅进酒樽：“果然！”她蘸着混合玄鸟血的酒液画符。

“仲尼的蛊毒有救了！”

老子这时却按住她手腕：“你早算准这丫头会自损？”

子衿跪看着孔子肩头蛊毒随青光消退，她穿越后头回褪去伪装，仰头笑得像哭：“原来你们早串通好...”

“是贫道的主意。”老子轻抚苍白胡须。

这时徐老妪突然大笑：“妙极！玄鸟血认可了，仲尼你的蛊毒......”徐娘话没说完被老子拖出营帐。

事己至此，孔子也知无力改变什么，心中对子衿添了几分愧疚。

晨光透过帐顶破洞洒在二人身上，子衿发现孔子鬓角又添了几缕银丝。

“疼吗？”老者将子衿拉到身旁，大手轻抚子衿三千青丝，“当年牧野之战...”

“早忘了！”子衿抽回手蹦起来，“我去看颜回喝药...”

子衿跑出帐外才敢抹通红双眼，掌心伤疤己长出了血痂。

炊烟袅袅升起时，子路粗着嗓子喊开饭。

子衿偷摸往孔子粥碗里怼了三勺蜂蜜，扭头撞见徐老妪的笑容：“小祖宗，你的蜂蜜罐子要见底咯。”

“要你管！”她红着耳垂窜出灶房，腕间破损金铃不知何时被老子用红绳串好。

晨风送来颜回虚弱的读书声，混着孔子与老子论道的低语，炊烟在朝霞弥漫开来。

......

纸钱灰混着细雨稀稀疏疏落在子贡坟前。

子路握着青铜钺劈断第七根木头，斧刃己崩出豁口。

他赤着上身跪在草地上，背上鞭痕渗出滴滴血珠，那是今日早晨他自请的刑罚，为那日错怪子贡叛变而受。

“够了。”孔子沙哑的声音从素幡后传来，他披着一件单麻衣，手里攥着那块还染着血的玉圭，那是子贡临终前塞给他的信物。

“去换身衣袍，莫让端木赐走得还觉得不体面。”

陈默抱着裹白布的竹简走过，冷风掀起布角，露出“端木子贡生平”的字样。

他刻意绕开火堆旁呆坐的颜回，那病弱的书生裹着粗布麻衣举着伞，将药碗里的汤往子贡棺椁上洒：“喝些热乎的，你平日跑商胃常不好...”

乌蕊红着眼扯开颜回的手，药碗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。

子衿蹲下身去捡碎碗，缠着绷带的手却突然被颜回攥住：“为何棺椁里是空的，子贡师兄呢？”

这时徐老妪捧着药炉经过，炉灰里掺杂着星星点点的药渣。

“太岁蛊毒入髓，不烧的话可能会尸变，祸害人间。”

她眼睛扫过远处陈列的一千具木棺，门客的尸体正熊熊燃烧着。

“他们...本该入土为安的...”

子衿感觉腕间握着的手力道渐松，颜回蜷缩着身子咳出带血的虫孢，这病重的模样仍倔强地往火场走去：“得留些...留些给端木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