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 真路（2/2）

秦汝听懂了，她静默了两息，然后笑了笑，看向庾宣：“那这是最后一次见？”

女子的眉眼本身就偏艳丽，放松下来的时候看着有一种明媚的美感，秦汝的衣袖都是束紧的，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。

庾宣拍拍她的肩头，靠在身后的树上，没有回答她，而是笑着揶揄道：“现在不着急走了？”

秦汝放松下来，她身上还带着伤，在和秦隐的交手的途中用了不少神力，本身应该是很疲惫的状态，但此刻她看着精神很好。

她指了指自己的身后，干脆首接坐在庾宣的茶桌前，托着腮道：“这么一条路，没个几年我肯定是走不出去了。”

这得杀到什么时候才能杀完？

秦汝不知道。

也许是一年，也许是十年，秦汝看不到尽头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。

不过……最好不要杀个几千年，这样的话方疏忱得恨死她。

她略略地垂眸，眼睫在她的眼底打下一片阴影。

她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，像个喝茶的客人一样，甚至还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木珠：“我肯定是要失约了。”

庾宣是看着秦汝长大的，瞧那丫头心平气和地往那一坐，就知道大事不妙。

“你……”庾宣欲言又止，半晌后无奈地笑起来，嗓音轻而温柔，他俯身敲敲秦汝面前的桌子：“你可别在我这耗时间了。”

“虽然不知道时间的流速相不相同，但是你在我这里待的越久，那家伙就越着急。”

说到这，庾宣的神色也有些复杂而丰富，咕哝道：“真缠人。”

大抵是因为方疏忱当年太缠着秦汝了，以至于庾宣对他都有了偏见——那家伙活跟那凡界话本里妖妃一样。

发丝不束，眼眸微垂，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，偏偏穿的跟清风明月的君子一样，扯着秦汝的袖子便温顺地开口：“今晚能陪我吗？”

藏起所有的杀机和恶念，像是被顺毛的犬科动物，低声寻求安抚。

真是我见犹怜。

真是……忒不要脸！

他自己是什么东西，他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？！

扒掉皮心都是黑的。

庾宣很不齿，每次看到都觉得好气又好笑。

因为他养大的这个好妹妹，真的很吃这一套。

秦汝听了庾宣的话，她没动，而是开口道：“累了，歇一会。”

庾宣也没多劝她，大抵是看出了秦汝想陪陪他，于是他给秦汝倒了一杯茶，问候道：“也是好久没见了，最近过得怎么样？”

如果是最后一面，秦汝觉得她应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。

庾宣很多时候都比秦隐更像哥哥，大事小事都很关怀她，亦师亦友亦兄，秦汝没有办法果断地转身就走。

“还好吧。”秦汝简略地把禁术之中的事情说了下。

“现在秦隐和无弥在外面打呢。”说到这里，秦汝顿了顿，随后喝了一口茶，低声道：“我想他撑不了多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