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同类相食（1/2）

4月12日，城堡，蓝色会客厅

女王的手冰冷苍白。*微`趣+晓,说? .追¨最′歆!漳~踕·

当她将委任状递给我时，

我竟荒谬地想起上次撤退时极地冰层下埋葬的尸骸。

她指尖的温度很冷，如那把册封时使用的骑士佩剑，刺进我的掌心：

“亨利爵士，帝国的疆域将在您手中延伸——至永恒。”

4月13日，皇家海军档案库

他们让我抚摸库克船长的旧罗盘。

这老黄铜指针早己锈死，着色斑驳；

其指向西北方——恰是当年奋进号沉没的方位。

“女王陛下特意吩咐，让您感受这份历史的触感。”

伸手时，一枚木刺扎进指腹，而在那罗盘的柚木匣裂缝里，分明嵌着几丝枯黑的血痂。

我，

有了不好的预感……

5月18日，出航前夜

最后检查清单：

12000罐腌肉（铅封）

藏书室增补图书五百

女王肖像（镀金框）

40桶柠檬汁（防坏血病）

棺木×3（橡木，包铜）

羊毛袜躺在箱底——那是我的妻子玛丽寄来；

下面还有两张字条

“北极的寒不及人心。”

“愿父亲早日返航……”

子夜，

我独坐舱室，

老鼠啃骨声在船底传来。-r`u`w_e¨n^x~s!.`c_o,m·

——它们似乎比我们更懂生存之道。

5月19日，码头。

启航。

码头上挤满了欢呼的人群，礼炮的硝烟与女人们的香水味混杂，绞成一团浑浊的风。

我们将创造了历史！

可我的妻子玛丽在码头攥着手帕，她的眼泪被报童的号外声淹没

——“皇家海军将用蒸汽劈开北极！”

幽冥号和恐怖号并行停泊如两座浮动的堡垒。

储藏室堆满罐头——足足三年的量，铅焊的接缝泛着银光。

老骥伏枥志在千里：

若西北航道是条锁链，我们必是那枚最荣耀的链扣，历史将要由我们书写。

7月4日，西岸。

最后一次补给。

有五个年轻的水手莫名染病，真为他们不能见证这伟大的历史而感到惋惜。

离开西岸，有着两艘捕鲸船，他们为我们指明了前行的道路。

土著划着海豹皮舟靠近，想用冻海雀交换我们的铁钉。

不过，我们怎么可能会吃这种东西，水手们嗤笑他们生食血肉，是茹毛饮血的野人，却背地里偷偷用烟草换了几串鲸骨护身符。

清点煤炭库存时，一只北极燕鸥落在罗盘箱上，它的影子正指向未标注的深渊。

8月28日，海峡

初遇冰原。

正午的太阳悬在冰山上，像枚冻锈的铜币。′顽¨本`鉮/占* ,哽`鑫_罪.筷\

蒸汽引擎第一次全速运转，当船首削开浮冰的那一刹那，冰屑飞溅，全场欢呼。

科尔在晚餐时举杯敬酒：

“为人类征服自然的伟力！干杯！”

但我深知，浮冰远不如极地深处的坚冰可怕。

12月25日，比奇岛越冬营地

圣诞夜的谋杀。

托灵顿死了，

哦，我的老天爷啊！

发现时，这个健硕的火炮长浑身蜷缩成可怜的一团。

爱德华军医剖开他的胸腔，

发现心脏裹着一层蜡样的膜。

“铅毒，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