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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(1/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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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

第三十五章蔚尘哥哥

月上中天,清冷的月光洒到柳府的门庭。,3/3.k?a¨n~s_h,u¨.\c`o-m_

纵使执掌太医院几十年,柳青却极为低调,百年柳府,不过位于一个僻静的街道,看上去也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庭,门庭之处种了一颗巨大的垂杨柳。

长明灯下,柳青手法熟稔地收起了针。八十多的高龄了,已经到了下笔都颤颤巍巍的年纪,但他下针却分毫不差。

佝偻着身子一转身,他便猝不及防对上了谢蔚尘那双焦急的眼睛,柳青下意识看了看一旁的柳叶儿,却见柳叶儿无奈地摇了摇头——这人,性子比驴还倔,根本劝不走。

谢蔚尘一心扑在温怜身上,自然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互动,他上前为柳青递上一杯茶水,小声道:“柳太医,怜儿她怎么样了?”

当年的谢蔚尘,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那是京中最出名的纨绔,可谁又能想到,曾经的纨绔如今能如此知礼地为一个太医恭敬地递上一杯茶?

柳青看了眼茶,擡手接过先抿了抿,才缓声道:“手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,下的药我也解了,虽然刚刚被冰水冻着了,但我一会儿喂两副驱寒的汤药,就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
柳青叹息地捋了捋胡子,将目光再次投向床上的温怜,由于之前怕周帝和皇后误会,他也只是在暗中打探温怜的消息,几乎从未见过她,看着床上苍白的那张脸,他只觉得十分痛心。

当年镇国公放在心尖上疼的闺女,如今却被人糟蹋成这样!

谢蔚尘闻言,一直悬在上空的心才落下。床上的人,脸色薄如纸色,仿佛一碰就碎了,他放轻脚步靠近温怜的床边,将刚刚针灸过的、露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子里,轻声问:“那她什么时候能醒?我刚刚让人准备了她喜欢的莲子羹。”

他记得,温怜应该是自午后便再未吃过东西。人是铁,饭是钢,谢蔚尘是军人,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。因此,看到温怜的脸色如此之差后,他第一想到了吃饭的问题。

柳叶儿和柳青纷纷一愣,显然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谢蔚尘,竟然会考虑得这么周到,这么细致。

柳青沉吟,“快的话,就现在——”

话音未落,温怜如蝶翼的睫毛,动了。

一瞬间,屋内三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上前围在床边,屏住了呼吸。

因此,当温怜缓缓睁开眼睛,便见到床头齐刷刷地站了三个人,一个满脸肃穆、一个一脸凝重、一个满目欣喜。

陌生的房间、陌生的人,一瞬间,温怜还以为自己在做梦,她迷迷糊糊地闭了闭眼睛,可再次挣开双眼时,却依然是刚刚的那副画面。

自六岁入宫之后,她便从未出过宫,只是浅浅打量一下四周,她便知道此处并非是在宫里,她心里忽地警觉,将眼神投向唯一熟悉的柳叶儿,“柳大夫,这里是……”

小姑娘,自然还是和小姑娘更容易交流,谢蔚尘纵使心里再焦急,却也只能先往后退一退。].搜?搜±<小£~t说{:网? ˉ}`追%§最μ新??章±?节μ?

柳叶儿上前扶起她,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清:“你刚刚中了毒,我没办法解,就只好带你来找我爷爷了。”

虽然她的记忆只停留在离开阁楼的那一刻,但周深的舒畅骗不了人,温怜已然相信了柳叶儿的话,她偏头看向一旁一脸肃穆的老爷爷,微微一笑:“多谢柳太医。”

这甜甜一笑,像极了当年的镇国公夫人。见着这久违的笑容,柳青喉头一哽,眼角瞬间留下两行清泪。

当年,镇国公夫人生育差点儿难产,是镇国公不顾男女之防,坚持让柳太医进入产房去救的人,这才让温怜两人母女平安。

镇国公夫人是个极重感情之人,自此之后,温柳两家便熟稔了起来,逢年过节也时长走动。

十多年过去了,早已物是人非。

然而柳青热泪,却把温怜惊到了,她吓得连忙起身,手足无措道:“柳太医,您……”

“温小姐别见怪,”柳叶儿按住她,赶紧为自家爷爷找台阶下,“我爷爷就是这样,见不得有人向他道谢。”

温怜迟疑地看着柳青,就见他笑着用衣角拭干了眼角的泪,看着温怜关切疑惑的眼神,柳青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她的发顶,骨瘦如柴的手臂满是斑驳,透着岁月的痕迹。

这是他接生的第一个孩子,她的眼睛,依然如第一次挣开那般纯真无暇。

“好孩子,这些年真是受苦了。”柳青说着说着,眼睛又开始红了。

这回,即使再迟钝,温怜也察觉了其中的不对劲。柳青的手,温暖而慈祥,他看她的眼神,满是对晚辈的关爱与爱怜。

温怜看了看柳叶儿,再看了看站的更远些的谢蔚尘,心里忽地升起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,这种感觉十分亲切,像一股暖流,缓缓地在心里流淌。

“你们……”温怜欲言又止,懵懂而天真的眼神在三人身上不住流转,“你们是不是,认识我的父母?”

从柳叶儿帮她医腿,替她在贺桢林面前遮掩,她就隐约觉得有些不解。柳叶儿与她非亲非故,为何却总是一次次地帮她?

而谢蔚尘,不仅仅在众人面前维护她的父亲,还不惜冒着冒犯贺玄渊的风险救她,但她却根本不认识他。

至于柳青柳太医,她也不曾见过,但这个慈祥的老人,却如此温和如此慈祥,那双看向她的眼里,充满了关切与忧心。

这些,除了与她父母有关,温怜再想不出来其他的关系了。

离得最近的柳青还未说话,站的最远的谢蔚尘闻言,忍不住了。/w*a′x?s\w`.*c~o`m?他上前一步,有些伤心、又有些遗憾:“你都不记得我了吗?”

温怜定定地看着他,迷惑地歪了歪头,“谢将军,我们认识吗?”

“认识啊,怎么不认识!”谢蔚尘有些急了,他指了指自己右眼角那颗红痣,“你看看这个,有没有想起一点什么?”

谢蔚尘右眼角的那颗红痣,在烛光下泛起微微的红光,恍惚之间,温怜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。

一个小少年,百无聊赖地拉着一个只到他腰间的小姑娘,漫步在喧哗的大街上,那小姑娘在周围不安分地蹦蹦跳跳,东张西望。

“哥哥,你这里,为什么有一个红色的痣?”小姑娘抓着少年的衣角,努力地想要吸引少年的注意,见少年偏过头看他,她便指着自己的眼角,“我娘说,眼角边有红痣的人啊,情路最是坎坷。”

少年闻言,嗤笑一声,气得捏了捏她的脸:“你个小屁孩儿,懂什么叫情路吗?还情路坎坷,我看你才该坎坷!”

小姑娘吃痛,皱眉把他的手拽下来,作势狠狠地要咬下去,那少年一惊,连忙抽出手,顺便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,气笑了:“不愧是镇国公府的小丫头,看着外表粉粉嫩嫩、可可爱爱的,怎的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?”

小姑娘气呼呼地一把甩开他的手,“哼!我娘说,不让我跟捏我脸的人一起玩儿,我要回家,你送我回去!”

少年闷声一笑,蹲下身来,看着气得圆鼓鼓的、粉嫩软糯的小姑娘,拼命忍住想要挼一挼的手,哄道:“你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你就不想他和你娘两人好好团聚团聚?”

“听你爹说,怜儿最是善解人意了,是蔚尘哥哥不对,哥哥以后保证,再也不捏你脸了,好不好?”

笑话,温将军将这个小屁孩交给他带,他若是连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,年后又只能去扫马厩了。

温怜瞪着眼睛,迟疑地看他一眼。小孩子的气性,来得快却得也快,看着眼前的那颗红痣,她已然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,只紧紧地盯着那颗红痣,跃跃欲试:“哥哥,我能摸一摸它吗?”

谢蔚尘脸色一僵,皮笑肉不笑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小姑娘没注意他的神色,只是兀自皱了眉,看着少年担忧道:“我捏它,你会疼吗?”

这是第一次,谢蔚尘如此近距离看着温怜的眼睛,那双紫灰色的眼睛,透着孩童的天真和懵懂。谢蔚尘,一向最讨厌别人说他眼角红痣的人,竟在温怜担忧的目光中,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
回忆渐渐远去,当年那个不羁的少年,如今越发成熟和稳重了。十年过去,一切都物是人非,唯有谢蔚尘眼角的红痣,似乎没有经受过任何风雨,依旧一成不变。

“你是……”温怜有些不知道怎么称呼。

小时候,她一直都称呼谢蔚尘为“蔚尘哥哥”,这个称呼本是小姑娘叫的,儿时她自然可以毫无负担地叫出来,但如今她已经过了及笄,自然不能再这么暧昧地称呼一个成年男子。

可若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直呼其名,似乎更为不妥。况且,这种场合,叫的太过陌生,也难免伤了情分。

迟疑一阵,在谢蔚尘星光熠熠鼓励的眼神中,她缓缓开了口:“好久不见,蔚尘哥哥。”

谢蔚尘见她想了起来,心里想炸开了烟花。他上前走到她的床边,心潮澎湃,然而看着温怜那张美艳到了极致的脸,那些早已准备好的关切的话、怀旧的话,在嘴边滚了几圈,却始终说不出口。

憋了一阵,反而把自己的耳朵憋红了。

柳叶儿在一旁看得分明,她起身把谢蔚尘准备的莲子羹端来,坐在她身边替她吹了吹,“你的手受了伤,我先喂你吃些东西吧。”

温怜闻言,不自然地将手上的手藏在身后,今晚周帝做的那些事情,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,也不想她家人的事情,走路半点风声。

就算他们离世了,她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,她要守护住他们的清白,绝不能让她的父母,沦为贩夫走卒口中的笑谈。

浅浅地抿了一口莲子羹,温度适宜,显然是用心安排过,温怜擡头看着古朴的房间,目光停留在身侧的帷幛上。

帷幛轻薄而奢靡,其上勾着镂空金丝花纹,在盈盈的烛光下,每一个点都闪着金光,十分耀眼。这条帷幛哪里都好,就是在这个简单朴素的房间,显得格格不入。

恍惚之间,又有一段记忆浮现在眼前。

温怜浅浅一笑,用右手擡起一段帷幛,熟悉的手感让她越发肯定了,她看着柳叶儿道:“我想起来了,柳大夫。”

她顿了一顿,忍住内心的喜悦:“或者说,我该叫你叶子姐姐?”

柳叶儿喂饭的手一顿,而后一勺塞到了温怜的口中,冷冷道:“真笨,这么久才想起来!”

温怜猛地被堵住嘴,差点儿一口呛到。

柳叶儿这话,可还真的是冤枉温怜了。儿时的友情,本就容易被遗忘,更何况温怜当时不过四五岁,那自然就更容易忘记了。再加上镇国公交友向来不拘一格,从不在乎友人的身份地位,因此温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到底是哪个府邸的。

她之所以能认出柳叶儿,还是因为这条洒金帷幛。

小孩子最喜欢这些金闪闪的东西了,有一次她被带着到柳府做客,她在柳叶儿的闺房和柳叶儿一起玩耍,然而到了夜宿时分,她却非要吵着要自己那金灿灿的洒金帷幛才肯睡。镇国公没办法,只好斥资又买了一条,挂在柳叶儿的床边上。

没想到这一挂,便是十多年。

“叶子姐姐也不能怪我没认出来啊。”温怜觉得有些冤枉,“明明你之前对我那么冷淡,叫我怎么敢往这方面想?”

柳叶儿本就没有生气,只是有些心疼她而已,她为温怜顺顺气,淡淡道:“若是我们不对你冷淡,皇后那边,我们第一个过不去,你都不知道,她看你看得有多紧。”

“我姑母吗?”温怜一愣,听她们的语气,似乎并不喜欢温心绵。可温怜自认为这十年,温心绵虽未言辞亲切,但也保证了她吃穿无忧。

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姑母,有什么问题。

“她不是你的姑母!”久不发言的柳青兀地出声,他冷哼一声:“温心绵本有一同胞哥哥,但他不学无术,整日偷鸡某狗,在还未入宫之前,这两人就常欺压你的父亲。”

“宫中召纳伴读,他抽到了当时还是四皇子的陛下,当时的陛下并不受宠,他不想去,就逼你父亲前去。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,你父亲和陛下在西域立了军功,他最后竟因去人家家里欺男霸女被人反杀。由此,你父亲便成了镇国公继任世子。”

“温心绵与你父亲本不是一母同胞,她怎么真心待你?如若不是当年她硬是将你抢进宫,你便不会受这么多苦!”

“温心绵还有她那个儿子,都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

温怜呆呆地听着这段事情,从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东西。然而,诡异的事,她脑海中,此时此刻竟出现了贺玄渊的身影。

她不知道温心绵对她是否是真心,但贺玄渊……她是真的相信他。

刚入宫时,她连鞋都穿反了,是贺玄渊抱着她进的宫;刚入学时,她被夫子责难,是贺玄渊在夫子面前为她解释;被人欺负时,是贺玄渊带着她去找欺负她的人,让他们一个个低头认错……甚至就是在刚才,也是贺玄渊挺身而出,帮她挡住周帝……

若说他们都是坏人,温怜并不十分同意,她轻声为贺玄渊辩解道:“其实太子表哥,他待我很好,他——”

“你说贺玄渊?”谢蔚尘皱眉打断她的话。

温怜气弱地点点头,她缺失了一段记忆,并不知道自己出了阁楼后,到底是怎么样到达的柳府。若是他们因她和贺玄渊产生了纠葛,那她就难辞其咎。

谢蔚尘见温怜为贺玄渊说话,心里忽地生起一股不满和烦躁。他掏出玉簪递给温怜:“这是刚刚贺玄渊身边那个杜衡送来的,说是你的东西。”

温怜一愣,伸手去接。

谢蔚尘见了今晚宴会上贺玄渊与温怜剑拔弩张的模样,以为两人不合,这才将玉簪掏出来,就是想见温怜狠狠将簪子扔出去的场景。

没想到,温怜竟接了!

他心里一梗,接着硬生生又道:“他还带了一句话给你,他说你既然离开了,那就不必再回去,走的干干净净最好。”

温怜瞳孔一缩,不可置信地望着谢蔚尘:“他当真这么说?”

女鹅有同伴了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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