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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1章 猪形记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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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大发觉得,他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,就是甩开膀子干起了猪肉加工。′w·a_n\z~h?e*n.g-s¨h`u?.′n/e¨t.当初那个逼仄肮脏、油污满地的街边小作坊,早已被眼前这座气派的“金猪食品有限公司”取代。阳光穿过落地窗,照亮他办公室里的每一寸奢华——真皮沙发闪着油润的光泽,实木大办公桌厚重得能压死人,墙上挂着一幅金光闪闪的“招财进宝”图。胡大发舒服地靠在老板椅上,把脚翘上桌沿,皮鞋锃亮得能照见他志得意满的脸。他刚挂掉电话,嘴角咧开,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:“妈的,又签了个大单!老赵!老赵!”

车间主管老赵小跑着进来,脸上堆着谦卑的笑,腰微微弯着:“胡总,您吩咐?”

胡大发拿起桌上一个油腻腻的猪蹄模型,在手里掂量着,像是掂量着实实在在的金块。“下个月的单子,翻倍!让那群懒骨头手脚都给我麻利点!机器开足!明白没?”他声音洪亮,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。

“翻倍?”老赵脸上那点卑微的笑瞬间僵住了,皱纹里嵌满了为难,“胡总,这…人手本来就紧,牲口棚那边都快塞不下了,再这么…”

“塞不下?”胡大发猛地一拍桌子,那猪蹄模型跟着跳了一下,“塞不下就给我挤!猪嘛,站着吃躺着拉,要什么空地方?人不够?机器给我连轴转!两班倒不行就三班倒!干不了就滚蛋!”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老赵脸上,“猪都比你们懂事!至少挨刀前还知道哼哼两声给老子助个兴!滚!”

老赵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再出声,默默退了出去。胡大发的目光落在办公室角落那个硕大的恒温酒柜上,里面塞满了名酒。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过去,熟练地取出一瓶昂贵的洋酒,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琥珀色的液体。他咂摸着那辛辣醇厚的滋味,仿佛品尝着成功的快感。晚上自然又是一顿豪宴,城中最贵的私房菜馆,他一个人就干掉了半只烤乳猪,那脆皮在他齿间发出夸张的碎裂声,油脂顺着他油光发亮的嘴角流下来。他打着响亮的饱嗝,对陪坐的情人小丽炫耀:“看见没?这就是命!老子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!”

小丽娇笑着给他斟酒,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手背:“大发哥本事大着呢!谁不知道你是咱这行的龙头老大呀!”

胡大发哈哈大笑,得意地捏了捏小丽的脸颊,又灌下一大口酒。事业蒸蒸日上,金钱滚滚而来,女人唾手可得,他觉得整个世界都踩在他油腻的皮鞋底下。

这天下午,胡大发心血来潮,决定亲自去厂区后头那片巨大的牲口棚“巡视”一番。刚走近,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就扑面而来——那是成千上万头猪拥挤在一起散发出的粪便、饲料、汗腺分泌物和绝望气息混合成的恶臭。空气又闷又热,粘稠得几乎化不开。巨大的风扇徒劳地搅动着,只是把热烘烘的臭气搅得更均匀。猪群密密麻麻地挤在狭小的隔栏里,几乎没有转身的空间。它们浑身沾满自己的排泄物,皮毛板结发黑,粉红的皮肤上布满了互相踩踏、啃咬留下的伤痕和脓疮。许多猪的耳朵、尾巴被咬得残缺不全,流着血和脓水。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生气,只有一片麻木的呆滞和一种濒死的浑浊。

“哼…哼唧…” “嗷…嗷…” 低沉的、痛苦的呻吟和短促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,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绝望声浪。

胡大发却似乎很享受这声音,这气味,这景象。他背着手,腆着肚子,像检阅士兵的将军,沿着狭窄的过道慢慢踱步。他随手抄起靠在栏杆上的一根粗木棍,毫无预兆地狠狠捅向一头试图靠近食槽、显得有些躁动的母猪。

“嗷——!” 母猪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,猛地向后缩去,腹部被捅的地方留下一个明显的凹痕。

“瞎拱什么!没规矩的东西!”胡大发骂骂咧咧,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满足笑容。他身边的几个跟班也跟着嘿嘿地笑起来。

“胡总,您看这密度…”一个负责饲养的小组长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猪瘟风险大啊,死得也快…”

“死?”胡大发嗤笑一声,毫不在意地挥挥手,像拂去一只苍蝇,“死了正好!趁热乎拖去隔壁车间,放血、褪毛、开膛!别耽误老子赚钱!死猪也是钱!懂不懂?”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在污秽中挣扎的生命,像在看一堆会走路的钞票。他指着那些挤在角落、状态明显不好的猪,声音洪亮地下令:“这些蔫吧的,看着快不行的,明天!就明天!第一批给我送进车间!别死在棚里臭了老子的地!”

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洗得发白、沾着不明污渍的旧工装,身形干瘦佝偻的老人,不知何时出现在过道尽头。他手里拿着一个豁了口的破旧搪瓷缸子,正默默地将里面浑浊的、带着馊味的剩饭残羹倒进一个食槽里。几头饿极了的猪立刻围拢过去,发出急切的吞咽声。老人的动作很慢,很轻,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,仿佛在做一件极其神圣的事情。他浑浊的眼睛抬起,平静无波地看向胡大发这边。那目光很淡,却像针一样,让胡大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极不舒服的刺痒。

“喂!老头儿!谁让你进来的?”胡大发身边一个膀大腰圆的跟班立刻吼了起来,上前一步就要去推搡。

老人并没有理会那跟班,他的视线越过众人,直直地落在胡大发那张因暴食和酒色而浮肿油腻的脸上。£?e鸿?特[小{说:网= ]**无÷错ˉ?|内)§容§]他的嘴唇动了动,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穿透猪群嘈杂的奇异力量,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胡大发耳膜上:

“胡老板,这口饭…好吃吗?”

胡大发一愣,随即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和老人那平静得诡异的态度激怒了:“废话!老子不吃这口饭,能有今天?!你谁啊?哪个部门的?滚蛋!”他烦躁地挥手。

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,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,似乎更深邃了一些,像两口不见底的古井。他缓缓地、近乎耳语般地说:“吃得太饱,太贪…当心…自己成了碗里的肉。”说完,他不再看任何人,低下头,继续专注地、缓慢地倾倒着他搪瓷缸里那点可怜的残羹冷炙,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众人的幻觉。

“神经病!”胡大发啐了一口,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和刺痒感却挥之不去。他烦躁地吼道:“把这老疯子给我弄走!别在这碍眼!”他转身大步离开,仿佛要逃离那目光和话语带来的不适。走出棚子,阳光刺眼,他狠狠吸了口外面“相对新鲜”的空气,试图驱散那萦绕不散的恶臭和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霾。他低声骂了一句:“晦气!”便把那个古怪的老头抛到了脑后。

几天后的一个清晨,胡大发在市中心高档公寓宽大柔软的床上醒来。宿醉的头疼像有把钝斧在劈砍他的太阳穴。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烟,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烟盒,一阵难以忍受的、深入骨髓的奇痒猛地从手臂上炸开!

“嘶——!”他倒抽一口冷气,猛地缩回手。低头一看,小臂内侧靠近手肘的地方,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疹子!那疹子凸起在皮肤上,红得发亮,边缘有些肿胀,像被无数看不见的毒虫狠狠叮咬过。痒!钻心的痒!他下意识地用力抓挠起来,指甲刮过皮肤,发出“嚓嚓”的刺耳声音。

“妈的!什么鬼东西!”胡大发烦躁地低吼。他冲进豪华的浴室,拧开巨大的镀金水龙头,冰凉的水柱冲击在疹子上,带来短暂的麻痹感,稍微缓解了那要命的痒。他抓起架子上一瓶昂贵的进口止痒药膏,挤出厚厚一大坨,胡乱地涂抹在患处。冰凉黏腻的膏体覆盖上去,瘙痒似乎被暂时封印住了。

“真是见鬼了!”他对着镜子里自己有些浮肿的脸骂了一句,匆匆洗漱穿衣,把这点“小麻烦”归咎于最近应酬太多,酒喝得太杂。然而,事情并没有结束。

第二天,红疹蔓延到了后背和前胸,面积更大,颜色更深,痒得更凶。第三天,连脖子和脸上也开始零星地冒出那些令人憎恶的红点。那进口药膏的效果越来越微弱,涂上去只能带来片刻虚假的安宁,药效一过,那深入骨髓的痒便加倍反扑回来,像无数细小的火苗在皮肤下灼烧、啃噬。胡大发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。在办公室里,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暴跳如雷。文件没对齐,杯子放歪了,秘书敲门的声音稍微大了点,都能成为他咆哮的理由。

“废物!全是废物!这点小事都做不好!”他把一份文件狠狠摔在助理脸上,纸页散落一地。助理吓得脸色发白,大气不敢出。

“滚!都给老子滚出去!”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,在宽大的办公室里焦躁地踱步。他的皮肤变得越来越敏感,昂贵的定制西装摩擦着患处,都像砂纸在打磨。他只能烦躁地解开领带,扯开衬衫领口的扣子,露出脖颈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红疹。

更诡异的变化接踵而至。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指甲不对劲。原本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,边缘变得异常坚硬、厚实,而且生长速度快得惊人。才剪过没两天,就变得又厚又钝,前端微微向下弯曲,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黄褐色,质地也变得粗糙,像某种…蹄子的角质层?

胡大发坐在他那张气派的老板椅上,心神不宁地反复端详着自己的一双手。指甲的异样让他心惊肉跳。他烦躁地拿起桌上那把镶金边的指甲钳,试图修剪那过于厚硬的指甲。锋利的钳口咬合下去,发出一种沉闷的、不同于剪人指甲的“嘎嘣”声,更像是剪到了某种坚韧的皮革或硬塑料。剪下来的指甲碎屑也比以前厚得多,颜色发黄发暗,掉落在光洁的红木桌面上,显得格外刺眼。

“这他妈…”他盯着那些碎屑,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脊椎骨缝里往上爬。他猛地想起那个在臭烘烘的猪棚里,穿着破工装、倒着馊水的古怪老头,想起他那句低语:“吃得太饱,太贪…当心…自己成了碗里的肉。”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,比那无处不在的奇痒更让他毛骨悚然。难道…那老疯子说的…是真的?一个荒谬绝伦却无比惊悚的念头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。

他再也坐不住了。恐惧压倒了一切。他第一次没有自己开车,而是让司机送他去了市里最权威、最昂贵的私立医院。他挂了个最贵的特需专家号,直接砸钱插队,冲进了皮肤科主任的诊室。

穿着白大褂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主任医师皱着眉头,用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指仔细检查着胡大发手臂、前胸和脖颈上那片片红肿的皮疹。他又拿起放大镜,凑近了看那些厚实发黄的指甲。?_?Ee\{Z¥.?小@说_=网?%? ?追3最a;新[?章ˉ/?节??a诊室里一片寂静,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。胡大发紧张地盯着医生的脸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撞断肋骨。

“嗯…胡先生,”主任医师终于放下放大镜,表情严肃中带着深深的困惑,“你这个情况…非常罕见。从皮疹的形态来看,像是某种严重的接触性皮炎或者过敏反应。但是…”他顿了顿,指着胡大发的指甲,“这个指甲的变化,又完全不像是皮肤病的范畴。增厚、发黄、质地改变,甚至有点…角质化异常增生?”他摇了摇头,“我建议你去做个全面的血液检测和过敏原筛查,另外,可能需要做一下指甲部位的病理切片活检。”

“活检?”胡大发的声音都变了调,“切…切一块下来?”

“是的,这是明确病因最直接的办法。”医生公事公办地说。

胡大发看着医生平静的脸,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当成试验品的屈辱感涌了上来。他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光洁的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声:“不做了!什么破医院!一群庸医!”他几乎是咆哮着,不顾护士的阻拦,狼狈地冲出了诊室。那冰冷的器械、消毒水的味道、医生困惑的眼神,都让他感到一种更深的、无法言说的恐惧。他害怕真的查出什么“非人”的东西。

回到家,他把自己泡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,热水包裹着全身,暂时缓解了皮肤的紧绷和瘙痒。他闭上眼睛,试图放松。就在这时,一种极其怪异的触感从肩胛骨附近传来。不是痒,而是一种…被什么东西从里面顶开皮肤、硬生生钻出来的撕裂感和刺痛!

“啊!”他痛呼一声,猛地从水里坐起,带起一片水花。他扭过头,忍着剧痛,艰难地看向自己的后背。在靠近右肩胛骨下方的一片红疹区域,湿漉漉的皮肤上,赫然冒出了几根…又粗又硬、微微卷曲、深褐色的…毛?!

胡大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!他颤抖着伸出手指,去触碰那几根异样的毛发。触感粗糙、坚硬、带着一种野性的韧性,完全不同于人类柔软的汗毛!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深海的暗流,瞬间将他淹没。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、惊恐到极点的嚎叫,疯狂地用手去揪、去扯那几根刚冒出来的硬毛!

“呃啊——!” 剧烈的刺痛让他浑身抽搐。硬毛被生生拔掉的地方,渗出了细小的血珠,混着浴缸里的水,在皮肤上晕开淡红的痕迹。然而,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,就在他拔掉那几根毛的旁边,又有几根同样粗硬的、深褐色的毛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顽强地从皮肤下钻出来!

“不!不!不——!”胡大发彻底崩溃了。他像疯了一样,从浴缸里爬出来,赤身裸体地冲进卧室,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个锋利的剃须刀片。他冲到巨大的穿衣镜前,背对着镜子,扭过头,用刀片对着肩胛骨下方那片开始冒毛的区域,发狠地刮了起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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