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芭蕾（1/2）

银鹰雕塑藏尸案，像投入ZC市这潭浑水的一块巨石，激起的波澜终究会慢慢平息，沉淀为市民茶余饭后的又一则都市怪谈。~卡_卡^暁?说`惘+ `已_发¨布￠最+薪￠漳-劫^

官方的通报语焉不详，最终将调查方向引向了吴大海那几个合伙人的内斗仇杀，却因证据链的断裂，迟迟未能提起公诉。

而宏发五金电镀厂那五名工人的意外“集体食物中毒”事件，则以一场安全生产责任事故草草收尾，赔偿金安抚了家属，厂子停业整顿，风波渐息。

生活，总要继续。对候家烨而言，最近的生活多了一抹他从未预料过的亮色。ZC市检察院的那位助理小蔡，蔡晓敏，像一颗投入他平静道观生活的小石子，在他心里漾起了一圈圈涟漪。

年底，检察院忙得人仰马翻，堆积如山的案卷催着结案。

小蔡的侄女每周六下午要去市里的“梦幻舞姿”芭蕾舞学校上课，她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，接送的任务便落在了小蔡这个年轻的姑姑身上。

小蔡年底忙得脚不沾地，检察院的案卷堆积如山，偏偏接送小侄女去少年宫练芭蕾舞的重任，时不时就落在她肩上。

候家烨觉得，机会来了。

这天，候家烨借口要去市里为北帝观采购年货，顺便给观里几个小道童添置新衣，还要买些木料和工具，修缮一下被香客们塞得快要散架的功德箱。

“正好，观里功德箱的锁头有点松了，得买个新的换上。快过年了，也该给小明心他们几个添几件新衣裳，再买些年画春联什么的，观里也得有点年味儿。”

候家烨絮絮叨叨地盘算着，“咱俩一块儿下山，你去开庭，我去……我去帮忙，顺便把东西买了。”

萧然对此并无异议。

萧然也有个拖了许久的民事调解案子，需要去ZC市基层法院开庭。~x?h·u/l_i-a\n,.+c/o′m_

两人便一同搭乘了最早一班下山的公交车。

铅灰色的天空依旧吝啬地不肯露出一丝晴朗，冷风裹挟着工业区的煤粉味，刮得人脸颊生疼。

公交车摇摇晃晃，像个迟暮的老人，在坑洼的国道上喘息。

“马猴，你说……我今天穿这身还行不？”候家烨扯了扯自己新换上的深蓝色棉服，里面是件格子衬衫，是他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最体面的行头。

他对着车窗哈了口气，用袖子擦了擦，试图看清自己的倒影。

萧然靠在椅背上，闭目养神，闻言眼皮都未抬一下：“嗯。”

“唉，跟你说也是白说。”候家烨撇撇嘴，从帆布包里掏出个苹果，咔嚓咬了一口。他今天心情格外好，连带着看这灰蒙蒙的ZC市都顺眼了几分。

到了市区，两人在法院门口分道扬镳。萧然拄着那根磨合己久的竹杖，右腿的行动己无大碍，只是阴雨天依旧会隐隐作痛，像个无法摆脱的旧识。他那件起球的旧西装，今天并未上身，只是一件深色夹克，与法院门口行色匆匆的人流相比，并不突兀。

候家烨则兴冲冲地钻进了年货市场。市场里人声鼎沸，红彤彤的灯笼和春联挂满了摊位，空气中弥漫着炒货的焦香、腊肉的咸香和新衣布料的浆洗味。

他先去五金店挑了一把黄铜锁头，又在百货商店给明心几个小道童一人扯了身簇新的棉布衣裳，选了最大红大紫的颜色，他觉得喜庆。年画挑的是胖娃娃抱锦鲤，春联选的是“生意兴隆通西海，财源广进达三江”——这是玄真道长特意嘱咐的，说是贴在山下香烛店门口，图个吉利。

看看时间差不多，他开着那辆熟悉的蓝色三蹦子，突突突地赶往与蔡晓敏约好的地点——梦幻舞姿芭蕾舞学校。?优+品/小^说-王￠ ·最￠鑫-璋~踕·哽?鑫.快￠

学校位于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，一栋三层小楼，外墙刷着粉色的涂料，窗户上贴着翩翩起舞的芭蕾少女剪影。

蔡晓敏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门口，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芭蕾舞裙，外面套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，小脸蛋白净，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候家烨和他那辆有些寒酸的三蹦子。

“候大哥，真不好意思，又麻烦你了。”蔡晓敏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，将侄女的小手交到候家烨手里，“这是我侄女，琪琪。琪琪，叫候叔叔。”

“候……叔叔好。”琪琪怯生生地喊了一声，小手冰凉。

“哎，琪琪好！叔叔带你去买糖葫芦！”候家烨咧嘴一笑，露出他招牌式的憨厚。他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，是刚才买年货时顺手拿的。

芭蕾舞练功房在二楼，是个宽敞的房间，一面墙壁镶满了巨大的镜子，另一面墙边固定着几排练功的把杆。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、深灰色的专业舞蹈地胶。房间中央，则铺着一块近乎占据了小半个房间的巨大黑色方形软垫，足有床垫那么厚实，边缘有些磨损。

十几个穿着各色舞衣的小女孩，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，在一位身形高挑、面容严肃的女老师的指导下，做着压腿、弯腰等基本功练习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粉末和汗水的味道。

彤彤换好舞鞋，有些羞怯地躲到小蔡身后。小蔡鼓励了她几句，便将她交给了老师。

“候大哥，你在这儿坐会儿吧，我去处理点工作上的事，下课了我再过来。”小蔡指了指墙角的一排塑料椅子。

“哎，好，好，你去忙你的。”候家烨连连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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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宏发五金电镀厂五名员工意外死亡事件的调查结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