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- 第一桶金（1/1）

陆沉的手指在青石板上敲出焦黑的痕迹，那是他昨夜炼丹时不小心泄露的丹火。￠墈^书+屋- /最+欣¨章~踕?庚^薪′快·晨雾笼罩的集市上，三张拼凑的木桌歪歪斜斜地支着，上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个青瓷小瓶。每个瓶身上都歪歪扭扭刻着"玉肌散"三个字——那是他用断掉的飞剑硬刻出来的。

"这位仙长..."一个挎着菜篮的老妇人远远绕开摊位，"您这丹药...吃了不会炸吧？"

陆沉张了张嘴，炉灰突然从发梢簌簌落下。老妇人惊叫一声，菜篮里的萝卜滚了满地。

日头渐渐爬高，集市越来越热闹。卖糖人的汉子己经吆喝了三轮，隔壁布摊的老板娘都做完五单生意。陆沉数着青石板上的裂缝，第一百次检查瓷瓶的封印——明明凡人女子为了一盒胭脂能争破头，怎么轮到真正的驻颜丹药反而无人问津？

"让让！都让让！"

清脆的女声突然刺破嘈杂。`我*得?书-城′ .已!发_布¨最/辛^璋^劫!人群像被剑锋劈开般分向两侧，鹅黄色裙摆扫过陆沉的摊位，带起一阵清甜的桂花香。女子戴着垂纱斗笠，弯腰时露出半截白玉般的脖颈。

"这就是传说中能返老还童的仙丹？"她的指尖点在瓷瓶上，蔻丹红得像刚摘下的朱果，"我家祖母用了三十年芙蓉膏，皱纹都能夹死蚊子..."

陆沉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。他分明看见女子袖中闪过一道暗芒，那是魔修常用的传讯符。,暁\税/宅′ \哽+辛.最*快+但没等他掐诀防备，女子己经拔开瓶塞，将整瓶玉肌散倒在手背上。

"天呐！"她突然尖叫，声音大得半条街都安静下来，"我十年前被火灼伤的疤！"

人群轰地围了上来。陆沉眼睁睁看着女子手背上所谓的伤疤——那分明是刚用幻术变出来的红痕—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。她的指甲不着痕迹地划过瓶身，留下个蝙蝠形状的暗记。

"我要十瓶！"

"给我留五瓶！"

"仙长我出双倍价钱！"

铜钱像暴雨般砸在木桌上。陆沉手忙脚乱地收钱，余光瞥见那鹅黄身影正倚在巷口的槐树下。她掀开面纱对他眨了眨眼，唇边笑意比最狡黠的狐妖还要灵动三分。

暮色西合时，陆沉背着空布袋返回山门。石阶上的青苔沾着未干的血迹——今天又有弟子被派去搬砖了。他摸出藏在袖中的蝙蝠标记，符纸突然自燃成灰，在空中组成一行小字："三日后酉时，醉仙楼天字房"。

"陆！沉！"

炸雷般的怒吼震得松针簌簌落下。反派长老踩着破碎的阵盘从天而降，雪白的长须气得根根首立："你竟敢用丹炉炼制妇人用的香粉？！"

"是玉肌散。"陆沉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，"今日赚了二百两..."

"玷污丹道！"长老一掌劈断身旁的松树，"当年老夫用九幽冥火阵困杀魔修时..."

"账房说这个月伙食费还差..."

"住口！"长老突然掏出一本泛黄的账册，"你这些瓶瓶罐罐的支出，怎么记在'护山大阵维修'项下？"

夜风卷着松针掠过两人之间。陆沉看着账册上熟悉的字迹——那分明是他今早临时模仿的掌门笔迹。山门处突然传来钟声，悠长的余韵里，他听见长老阴测测的冷笑："明日开始，你去后山挖灵矿。"

回到丹房时，月光正斜斜照在《凡人经商百法》上。陆沉摩挲着书页间的批注，突然发现空白处多了一行朱砂小字："真正的商人，要会让顾客以为自己捡了便宜"。窗外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，一只通体漆黑的传讯蝙蝠，正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。

丹炉里的残火突然爆出个火星，将蝙蝠形状的灰烬吹散在夜风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