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- 丹室里的账本（1/1）

竹门被撞开的瞬间，陆沉指尖的算珠崩断了线。/精*武\小,税-徃+ ~首?发-他盯着滚落满地的檀木珠子，耳边还回荡着瘦小弟子那句"三长老启动了九宫锁灵阵"。窗外晨光穿透薄雾，照在案几上那本被丹砂染红的账册上，像极了昨夜灵药园里枯萎的养颜兰。

"师兄，他们说要搜查所有丹室......"弟子声音发颤，衣襟上还沾着淡紫色粉末。

陆沉弯腰拾起一颗算珠，指腹擦过表面刻着的"叁"字。这是第三批被阵法毁掉的种苗了。他忽然想起苏璃团扇展开时，扇面上新绘的九宫八卦图——那女人昨夜用魔修手段破阵后，留下的意味深长的笑。

"让他们搜。"

他抓起案上账册，丹砂在纸页间洇开成诡异的符文。¨小?税?C-M′S_ ~庚¨薪￠罪~全.昨夜偷回的种苗就藏在丹炉下方的暗格里，但真正要藏的不是那些灵草，而是这本记录了三个月来所有丹药成本与利润的账册。

丹室外传来杂沓脚步声。陆沉迅速蘸取朱砂，在账册空白处画下"回气丹"的丹纹。当守旧派弟子撞开内室门时，看见的是个伏案疾书的丹痴，案头堆满写着"火候三转""水炼之法"的竹简。

"陆师兄，奉长老令搜查违禁物。"

为首的蓝袍弟子目光扫过冒着青烟的丹炉。陆沉头也不抬，笔尖在账册某页重重一点——那里用暗语记着苏璃提出的"渡劫传说"营销成本。

"要查便查，别碰我的'九转还魂丹'残方。_0.0-小¨税!王. ¨免·废^粤?读′"

他故意让袖口沾上丹灰，手指在"灵气损耗"栏目的数字上摩挲。这些数字记载着每株养颜兰从种植到成丹的灵力消耗，是他花了七个通宵才琢磨出的"灵气成本核算表"。

蓝袍弟子掀开丹炉盖的瞬间，陆沉笔尖微颤。藏在炉底的不仅是种苗，还有半张记着魔修商会联络方式的符纸——昨夜苏璃塞给他的。

"这是什么？"

一名弟子抽出案几下的竹简。陆沉瞥见那是记载灵田产量的真账本，冷汗倏地浸透后背。他忽然抓起砚台砸向丹炉，"当"的巨响中，炉底暗格机关悄然复位。

"我的明心丹！"

他扑向丹炉的动作夸张得像在演傀儡戏，袖中却精准弹出一粒养颜丹。丹药在炉膛炸开粉雾，弟子们咳嗽着后退时，谁也没注意账册上朱砂写的"叁两灵石"变成了"叁转火候"。

当搜查持续到午时，陆沉己经给账本添了七种丹方批注。蓝袍弟子最终捧着几卷无关紧要的丹经离去，而暗格里那株带着夜露的养颜兰，正将灵气渗入记载着"凡人贵族预付款"的竹简。

日影西斜时，陆沉锁死丹室，从炉底取出符纸。火光吞没符文的刹那，苏璃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："陆丹师，你知道为什么九宫锁灵阵会毁掉东北角的灵田吗？"

他翻开账册最后一页，昨夜偷回的种苗数据与阵法损耗对比赫然在目。三长老故意毁掉的，正是产量最高的那片灵田——守旧派宁愿亏损也要阻止他扩大种植。

月光爬上窗棂时，陆沉在丹室地面画了个九宫格。当他把账册上的成本数字填入对应方位，东北角的"叁"字突然亮起微光。原来苏璃早看透了一切，那柄团扇上的卦象，分明是教他如何避开阵法要害。

"丹道即商道......"

他蘸着丹砂在账册扉页写下这行字时，窗外传来守夜弟子的梆子声。远处灵药园方向，九宫锁灵阵的蓝光正在云层下明灭，像极了账本上那些跳动的数字。

陆沉吹灭烛火，指间算珠在黑暗中发出细响。这次他数的不再是丹药成色，而是明日要交付给魔修商会的养颜丹数量——以及藏在丹炉夹层里的，那份用丹方密码重写的商业契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