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- 冰室对峙（1/1）

霜气在陆沉睫毛上结出细碎的冰晶。~8*6-z^w^w^.`c*o`m*他盯着三丈外那道刻满禁制符文的玄铁门，呼出的白雾在月光下像一条受伤的小蛇。药田里枯萎的养颜兰还在他视网膜上残留着焦黄色残影——三百二十七人的月供，全系在这扇门后的千年玄冰上。

"破。"

青玉丹炉从他袖中飞出，炉底阴阳鱼图案突然逆旋。门上的防御阵纹亮起刹那，就被丹炉里喷出的紫火吞没了三分之一。碎石簌簌落下时，陆沉闻到指尖追踪丹砂残留的铁锈味——三天前混入仿制养颜丹的无色丹砂，此刻正在他血管里微微发烫。

"孽障！"

声浪裹挟着冰渣扑面而来。陆沉侧身避开的瞬间，原先站立的地面炸开七根冰刺，排列成北斗吞灵阵的阵眼。白发长老从虚空踏出时，腰间悬挂的宗门账册正在哗哗翻页，墨迹未干的"亏空"二字格外刺目。/精~武¨暁?税\枉· !已′发.布,最~欣/彰~截*

"玄冰乃镇派之宝。"长老袖中飞出十二面阵旗，"岂容你——"

"养颜兰染的是九幽噬心毒。"陆沉突然打断他，丹炉在掌心急速缩小，"每耽搁一刻钟，解药效力就减三成。"炉盖缝隙里漏出的紫火照亮他袖口暗纹——那是用追踪丹砂绘制的魔修商会路线图。

冰晶在两人之间凝成无数棱镜。长老的阵旗突然转向，镜面折射出三百二十七名外门弟子排队领取辟谷丹的场景。最前排的少女脸上，养颜丹消除的疤痕正在重新泛出脓血。

"证据。"

"药农给的腐骨草。"陆沉弹出一粒留影珠，光影里消失的神秘药农腰间露出半块魔修令牌，"和您闭关前剿灭的阴傀宗，用的是同一种蛊术。,咸-鱼/看′书^网+ ?免¨肺?跃￠犊/"

玄铁门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长老的阵旗还悬在空中，陆沉己经踩着崩落的门钉冲进冰室。千年玄冰在深处泛着蓝光，表面却覆盖着蛛网般的红丝——和养颜兰病株上的纹路一模一样。

"原来如此。"陆沉冷笑。丹炉倒扣在玄冰上时，紫火顺着红丝烧出焦糊味，"有人用阴傀宗秘法污染了......"

霜刃擦着他脖颈划过。长老的阵旗终于落下，在地面刻出囚龙阵的起手式。陆沉急退三步，后心却撞上突然凝结的冰墙——整间冰室正在变成巨大的炼丹炉，而他们成了困在其中的两味药材。

"你可知魔修最擅长什么？"长老的胡须结满冰凌，"就是利用人心的裂缝。"

陆沉突然发现长老的阵旗缺了一面。最后一杆旗此刻正插在冰室穹顶，旗面投影出女主在商会密谈的画面。她指尖转着的正是药农失踪前佩戴的玉坠。

紫火突然暴涨。不是朝着玄冰，而是扑向囚龙阵最薄弱的那道阵纹——陆沉早在地脉余震那晚就记下了全部门派阵法的弱点。冰墙裂开的刹那，他听见剑气破空的清鸣。

"住手！"

雪亮剑锋横在两人之间。女主飘落的姿态像一片逆飞的雪花，剑尖却精准点碎了陆沉暗中捏碎的传讯符。她袖中滑出的账本啪地展开，最新页记载着魔修商会突然购入的大批硝石。

"养颜丹的仿制品会自燃。"她剑锋一转挑开陆沉的衣襟，露出内衬里用追踪丹砂标注的日期，"三天后拍卖会，正好是兰瘟无药可治的第七日。"

长老的阵旗突然全部转向女主。陆沉趁机扑向玄冰，却发现表面的红丝正在组成阴傀宗的献祭阵法——以千年玄冰为媒介，病株为引，整个门派都将成为复活上古魔头的养料。

"你算计好的。"陆沉盯着女主。丹炉里紫火突然变成青色，那是他修改双生丹炉图纸时特意留的后手，"从推荐药农开始。"

女主突然笑了。她剑尖轻挑，玄冰上浮现出魔修商会的立体投影，三百二十七个光点正对应着每个病株的位置。最亮的那处，赫然是长老闭关的洞府。

"猜猜谁才是真正的守阵人？"

冰室突然剧烈震动。不是来自战斗余波，而是地下传来的沉闷轰鸣——像极了双生丹炉启动时的地脉震颤。陆沉怀中的追踪丹砂突然全部指向女主，却在触及她衣角的瞬间转为墨绿。

那是养颜丹解药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