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- 盐铁论道（2/2）

苏姑娘腕间铃铛轻响，却不再是摄魂音，而是清越的商吕之音："陆公子可知，严松书房挂着幅'盐铁论'真迹？"她指尖划过他袖口沾染的灵盐晶粒，"作者桑弘羊最后...可是被满门抄斩。"

陆沉瞳孔骤缩。他突然明白为何殿上金符带着杀伐之气——那根本不是论道，是削藩的前奏。

"多谢。"他捏碎盐晶，却在碎末中看到一丝黑气，"等等！这灵盐里怎会有..."

"魔气？"苏姑娘突然贴近他耳畔，"因为东海盐场底下...压着我家老祖的左手啊。"她笑着退开时，陆沉袖中丹火己烧穿了半幅衣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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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太极殿，陆沉发现席位多了几位陌生面孔。他们腰间悬着户部鱼袋，案前却摆着丹道典籍——正是严松秘密培养的"商修"。

"仙师请看。"严松推来一盏琉璃盐灯，"若按您所言放开专营，如何防止魔修染指灵盐？"

灯焰里浮现东海地图，陆沉却盯着浪花中若隐若现的黑色指骨。他忽然想起林泉烧焦的账册里，记载着魔修商会近月收购的奇怪物资——全是桑弘羊当年推行盐铁专营时的工具。

"严大人可听过'九转定价术'？"陆沉突然祭出丹炉虚影，"一转筛除劣质盐商，二转..."炉中喷出的却不是丹火，而是拍卖会那日伪造劫云的雷光，"九转时，魔修自会现形。"

满座震惊。那位始终沉默的盐官突然起身："下官愿为仙师作保！"

珠帘后传来瓷器碎裂声。陆沉知道，苏姑娘的算盘落空了——她本想借朝廷之手逼他交出东海盐场，却意外促成商修派与丹道派的联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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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中走出宫门时，林泉抱着新账册气喘吁吁追来："师兄！刚收到传讯，反派长老带着守旧派弟子去了东海！"

陆沉望向渐暗的天际，那里正聚起熟悉的劫云。他摸出袖中残留的魔气盐晶，突然笑了："原来如此...苏姑娘故意让我发现盐场秘密，是要引我们与守旧派自相残杀。"

"那怎么办？"林泉急得首跺脚，"长老若看见魔祖左手..."

"备飞舟。"陆沉碾碎盐晶，任黑气缠绕指尖，"我们去给严松演最后一出戏——让他亲眼看看，什么才是真正的'盐铁论道'。"

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，宫墙上闪过鹅黄裙角。陆沉知道，真正的贸易战此刻才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