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- 黑市竞标，沉船账簿（2/2）

"坎位三转，离火生纹。"

陆沉指诀变幻，火焰数字突然扭曲成炼丹流程图。当第七个丹纹亮起时，焦黑的纸灰簌簌剥落，露出底下用鱼胶黏合的第二层账目。

紫苏的银铃就是在这时响起的。

"公子好手段。"她撑伞站在雾里，伞面绘着的蝶恋花图案正在滴水，"可惜解密的丹诀用错了三处。"

陆沉没抬头，指尖沾着纸灰在箱盖上画圈："紫苏姑娘的胭脂，沾到朝廷公文上了。"

伞沿微微抬起。

露出她今晨特意描画的远山眉，眉尾还点着颗朱砂痣。昨夜黑市竞标时，这颗痣藏在面纱底下。

"沉船前夜，"陆沉突然掐灭最后一簇蓝火，"有人看见姑娘在货舱焚香。"

纸灰组成的箭头突然指向某页。

那里记载着三十万灵石流向，终点是标注"鲛绡市"的魔修领地。而批注栏的修改痕迹，分明是紫苏招牌的"蝶恋花"连笔。

河风突然变得锋利。

紫苏腕间的银铃无风自动，流苏扫过陆沉手背时，他闻到了黑市里那种混着曼陀罗的熏香。昨夜她故意流拍时，指甲也在契约上划过同样的弧度。

"公子可知，"她突然贴近他耳畔，"水炼法最怕什么？"

伞面旋转。

甩出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冰针，却在触及账本前被丹火汽化。蒸汽里浮现出更多被加密的条目，每笔都指向三大商会与魔修的隐秘交易。

陆沉终于看向她的眼睛。

"最怕火。"他抖开袖中羊皮卷轴，那是昨日朝廷送来的密函，"就像卧底最怕——"

卷轴展开到三分之一处。

露出紫苏在黑市用留影石记录的画面。当时她藏在屏风后，而现在屏风图案正倒映在她骤然收缩的瞳孔里。

铜哨声突然从河对岸传来。

比昨夜更急促，像某种预警。紫苏的伞骨"咔"地裂开一道缝，她后退时踩碎了水洼里的月亮。

"明日午时。"她褪下银铃抛给陆沉，铃铛内壁刻着微型地图，"带这个去沉船点。"

最后一滴水落下时。

陆沉发现账本边缘浮现出蜡封痕迹——和三大商会请柬上的釉料同源。而紫苏消失的方向，飘来一丝止血丹饼被焚毁的焦苦味。

他摩挲着银铃走向河岸。

朝阳正刺破云层，将沉船位置的漩涡染成血色。那里漂着片鱼鳞，鳞片上歪歪扭扭刻着半句丹诀——正是他刚才故意画错的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