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照水红蕖细细香 鬼子六智破盐商案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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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钟峵的帮助下,鬼子六掌握了盐商贪腐的关键证据。一场震动朝野的大案,即将拉开帷幕……
周掌柜的侄子瘫倒在地,茶楼内的喧闹声戛然而止,只余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。鬼子六将账本小心收进袖中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在场众人,沉声道:“带走!” 几名侍卫上前,将瘫软如泥的周掌柜侄子押了下去。
夜色深沉如墨,钟府书房内烛火摇曳。鬼子六展开泛黄的账本,细细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,每一行记录都像是一把利刃,直指朝堂深处。钟峵、喻清和钟清菡围坐在旁,气氛凝重。
“六爷,这些账本虽能证明盐商与部分官员勾结,但要撼动他们背后的参天大树,还远远不够。” 钟峵眉头紧皱,忧虑地说道。
鬼子六摩挲着账本,眸光闪烁:“本王明白。明日早朝,本王先将此事奏明圣上,试探各方反应。清菡姑娘,那首暗含暗号的《鹧鸪天》可已完成?”
钟清菡点点头,取出誊抄工整的词稿:“回六爷,已完成。词中以‘红蕖’喻白银,‘白鸟’指漕运,又暗藏几处盐商与官员往来的地点。只是……” 她欲言又止。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女儿担心,此举定会激怒那些人。他们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,恐会狗急跳墙。” 钟清菡神色忧虑。
鬼子六折扇重重拍在案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:“怕什么!若不趁此机会将这些蛀虫连根拔起,朝廷根基迟早被他们蛀空!”
第二日清晨,江南经略府议事厅内,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砖地上。鬼子六手持案卷,神色凝重地站在经略使江通面前:“江大人,卑职近日查获一起盐商贪腐大案……”
他将盐商谎报失窃、转移财富,以及与官员勾结的事详细禀明,最后呈上账本:“此乃两淮盐运使司的内部账本,上面记录着盐商与官员的往来账目,请大人过目。”
江通接过账本,粗粝的手指快速翻动泛黄纸页,浓眉越拧越紧。突然,他重重一拍桌案,震得盏中茶水四溅:“好个胆大包天的鼠辈!来人!即刻封了云锦斋等涉案商号,把相关人等一并拘来问话!”
“江大人且慢!” 一旁的参知政事钱明远跨前半步,广袖拂过案几,“此事牵连甚广,仅凭几本不知从何而来的账本就兴师动众,恐生变故。卑职建议先彻查账本真伪,以免……”
“以免冤枉忠良?” 江通猛地起身,铁甲护腕撞得桌案哐当作响,鹰隼般的目光直刺钱明远,“钱大人莫非觉得,本帅麾下的六王爷,会拿这等儿戏之事消遣?”
!议事厅内鸦雀无声,唯有檐角铜铃在穿堂风中轻晃。钱明远额角沁出细汗,却仍强撑着笑道:“江大人言重了。卑职只是忧虑,若处置不当,恐扰了江南商道安稳,还望大人三思。”
“商道安稳?” 江通从腰间解下鎏金虎符,重重拍在案上,“本帅守着这半壁江南,保的是百姓安稳!谁敢中饱私囊、祸乱朝纲,天王老子来了也照查不误!” 说罢抓起账本甩向钱明远,“钱大人若觉得证据不足,大可同本帅一起去审那些盐商!”
钱明远踉跄着接住账本,面皮涨得发紫。他余光瞥见厅内数位官员欲言又止,心知江通素来雷厉风行,此刻公然撕破脸并非上策,只得躬身道:“卑职谨遵经略使钧令。”
鬼子六望着江通挺直的脊背,心中涌起一股热流。待散了议事,江通将他留到最后,压低声音道:“六王爷放心,本帅帐下三千玄甲军随时听候调遣。那钱明远背后的人若敢耍阴招,尽管往我身上引!”
当夜,周掌柜的宅邸外,喻清带着暗卫潜伏在红蕖摇曳的池塘边。看着管家鬼鬼祟祟接过钱明远的密信,他冷笑一声,向同伴比出收网手势。竹影婆娑间,翻空白鸟惊起,却不知这满城风雨,不过是更大风暴的前奏。
周掌柜宅邸外,喻清一声令下,暗卫们如离弦之箭冲入府中。周掌柜瘫坐在书房的紫檀木椅上,面前摆着尚未烧毁的账本残页,火盆中余烬还在冒着青烟。
“周大人,这是要毁尸灭迹?” 喻清拾起半截写有 “李府月例银” 的残页,冷笑着将锁链套上对方手腕。
与此同时,江南经略府大牢内,周掌柜的侄子正被铁链吊在刑架上。江通手持皮鞭来回踱步,突然将一卷诗词甩在他脸上:“‘照水红蕖分玉盏’,好雅兴!说说,这‘玉盏’指的是哪家官银?”
那人大汗淋漓,嗫嚅道:“我…… 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……”
“来人!把钟姑娘整理的盐商诗集拿来!” 江通话音刚落,狱卒便呈上厚厚一摞册子。江通随意翻开一页,念道:“‘白鸟衔来江上信’,对应账本上漕运日期,字字都是铁证!你若再不招,本帅有的是手段!”
三天后,经略府议事厅内,钱明远看着跪成一排的盐商,额头青筋暴起。鬼子六将新获取的密信与账本一一陈列,最后展开钟清菡所写的《鹧鸪天》:“钱大人可曾读懂,这‘红蕖暗藏金缕线,白鸟衔尽世间贪’,说的正是你们的勾当!”
江通猛地抽出佩剑,剑锋直指钱明远:“私通盐商、阻挠办案,该当何罪?!” 钱明远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半月后,江南街头张贴着皇榜,数十名涉案官员革职查办,盐商们的不义之财充入国库。百姓们围在榜文前欢呼,有人高声念道:“‘殷勤昨夜三更雨,又得浮生一日凉’,苏学士的词,今日读来更觉畅快!”
钟府后院,钟清菡望着满池盛开的红蕖,将新填的词笺递给鬼子六。词中写道:“竹隐墙根藏腐恶,莲开水面见青天。” 鬼子六抚掌大笑:“好个‘莲开见青天’!待明日,定要请钟姑娘为江南百姓再书佳作!”
暮色中,翻空白鸟掠过城墙,照水红蕖依旧散发着淡淡清香,只是这一次,风中再无贪腐的浊气,唯有朗朗乾坤的清朗。
当江南的暑气渐淡,仿若褪成轻薄的纱幔,金风携着满池红蕖残留的芬芳,轻盈地掠过飞檐之际,鬼子六那身着青缎的靴尖,已然稳稳地碾过钟府西跨院的碎石小径。只见他从容抬手,轻轻拂开那垂落的竹帘,目光瞬间撞入一片摇曳生姿的朱红之中。钟清菡斜倚在朱漆廊柱旁的身影,宛如新折下的菡萏茎秆,亭亭玉立。她身着月白襦裙,裙摆垂落仿若带露的花瓣,腰间系着的缃色宫绦,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,绦尾的玉坠在暮色的映照下,散发着温润而柔和的光泽。
此刻,她手中捧着一本《东坡乐府》,半掩着那芙蓉般娇艳的面容。眼尾微微上扬之时,腕间的羊脂玉镯随着动作轻轻颤动,与身旁的青瓷茶盏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,惊得廊下停歇的麻雀扑棱棱展翅,匆匆掠过荷塘。
“六爷这双靴,怕是已踏遍了江南的半壁江山。”她将书卷轻轻扣在锁骨部位,露出线条柔和优美的下颌。素纱抹胸上,一缕青丝斜斜垂落,恰似水墨画中不经意间留下的飞白之笔。“瞧这鞋尖的泥星子,可是刚从云锦斋的库房径直赶来?”话声刚落,她的指尖已然轻巧地捏起茶盏递出,宽大的衣袖顺势滑落三寸,露出如藕节般白皙细腻的小臂,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,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鬼子六接过茶盏的瞬间,目光不经意扫过她垂落的睫毛。相较于查案时眼神的锐利,此刻浸在暮色之中,那睫毛倒像是红蕖花瓣上细腻的绒毛。
“‘荷尽已无擎雨盖’,清菡姑娘这是在感叹花期即将结束吗?”他轻轻摇着折扇,目光缓缓落在她握书的指尖。那手指修长且白皙,然而指腹处却透着因常年握笔而形成的薄茧,相较于寻常闺阁女子,多了几分坚韧的力道。她的指尖轻轻划过《鹧鸪天》的词牌,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素纱之下的轮廓若隐若现,这一幕,不禁让他回想起昨夜卷宗里那幅工笔细腻的仕女图,只是眼前的女子,眉间透着一股英气,远非画中娇弱的娥眉可比。
“倒不如说,是在等候某人兑现曾经许下的诺言。”她忽然轻轻一笑,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颤动,仿佛搅碎了一池金红交织的倒影。“那日六哥在经略府破解‘红蕖分玉盏’之时,袖口挽起露出的臂弯,倒真有几分穷酸书生的模样。”她将书卷放置在石案之上,起身去取诗稿时,腰间的宫绦扫过案角,带起的气流使得广袖如帆般鼓胀起来,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。
茶汤入口,甘冽清爽。鬼子六不经意间瞥见她裙裾下露出的三寸弓鞋,鞋面上半开的荷花刺绣细密精致,宛如荷塘中层层的涟漪。当听到她提及“春闱”二字时,他的喉头微微一动,茶盏里的荷尖随着泛起的涟漪缓缓打转,倒映着她鬓角细密的汗珠在夕阳下闪烁的微光。
“太祖皇帝曾言‘文能安邦’,六哥可愿意尝试一番?”她忽然微微凑近,沉香与荷尖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扑鼻而来,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眼眸中晃动着的期待光芒。微风轻轻卷起她额前的碎发,扫过他握着茶盏的指节,那触感比之卷宗上的宣纸更为柔软,却又似乎蕴含着更强大的力量。
他缓缓放下茶盏,目光落在她新填的半阙词上。纸页被风轻轻掀起时,“凤池同赏”四字在残阳的余晖中若隐若现,恰似她眼底跳动的璀璨星火。
廊下竹影摇曳,光影交错,一男一女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悠长。她指着诗稿的某处,侃侃而谈,宽大的衣袖时而轻轻拂过他的手背;他低头沉思之时,能够清晰地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,宛如一幅工笔画中细腻的笔触勾勒。远处传来更夫打梆的声音,案上的残茶已然变凉,唯有她腕间玉镯与诗稿相互触碰发出的轻微声响,在逐渐浓重的暮色里,谱写出一曲比《鹧鸪天》更为动人的韵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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