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安宫乱魄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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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倾泻的浓稠墨汁,将北京协和医院深蓝的轮廓完全吞噬。`丸~夲!鰰`戦· ·追¢蕞?辛^蟑.截!
急诊大楼顶层的vip病房,本该是都市喧嚣中最静谧的角落,此刻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所笼罩,空气凝固如拉满的弓弦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绷断的危险。
秦黛声的身影孤寂地立于病床旁,月白色的衣衫被床头仅存的微弱灯光晕染出一圈朦胧的光晕,却驱不散她眉宇间凝重的阴霾。
她所有的感官,都聚焦在病床上那个无声无息的身影——周九良。
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两个小时。
时间回溯至玉屏山秦氏老宅那惊心动魄的一夜。
当周九良的dna与那块蕴藏着无尽奥秘的星图石板产生诡异共鸣时,一股源自亘古、狂暴无匹的能量瞬间反噬,如同无形的海啸,几乎将他的生机彻底摧毁。
几番惊心动魄的抢救,暂时从死神指缝间夺回了他的性命,然而,那沉睡的意识却如同沉入无底深渊的星辰,再无法点亮。
周九良的脸色是纸张般的惨白,唇瓣毫无血色,唯有额角不断沁出的细密冷汗,证明着他体内仍在进行一场无声的、惨烈的战争。
每一次微弱而急促的呼吸,都像濒死之鱼的挣扎。
心电监护仪上,那本该平稳跳动的绿色曲线,此刻却如同狂风中的烛火,时断时续,剧烈地颤抖、扭曲,每一次波动都牵扯着病房内外所有人的心弦,尖锐的报警音是无声的丧钟倒数。
病房外,郭德纲如同一头困兽,焦躁地在狭窄的走廊上来回踱步,每一次转身,目光都死死钉在门上的观察窗内,仿佛要通过那方寸玻璃将周九良拽醒。
于谦靠墙而立,指尖捻动着一串油润的佛珠,素来温和的面容此刻肃穆得如同石雕,眼底深处是化不开的忧虑。
孟鹤堂、烧饼、张鹤伦等德云社的骨干们挤在一旁,低声的议论被刻意压抑着,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不安与惶恐。
“纲爷,”孟鹤堂终于忍不住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
“这都多久了?九良还没一点动静……要不……要不咱们还是请西医的大夫们再来会会诊?秦大夫虽神,可……”
郭德纲猛地停下脚步,浓黑的眉毛几乎拧成了疙瘩,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:
“西医?西医能看出个什么来?!九良这病,压根儿就不是‘病’!是邪!是魂儿让那劳什子石板给勾走了!寻常的药石针砭,能管得了这个?!”
他手指用力点着病房的方向,指尖因愤怒而微微发白。
于谦捻动佛珠的动作微微一滞,发出轻微的摩擦声,他长叹一口气,声音低沉而理性:“纲儿,我明白你的心思。
信这东西,可也得看时候。
眼下是人命关天,九良耗不起!
西医手段未必能治本,但或许能稳住他的身体根基,给秦大夫争取更多时间?
双管齐下,多一道保险,总归不是坏事。”
他望向郭德纲,眼神恳切,
“让西医先看看表象,稳住心跳血压这些根本,秦大夫才好放手去对付那看不见摸不着的‘邪’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郭德纲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于谦,又猛地转向病房内秦黛声模糊的身影,胸膛剧烈起伏几下。
最终,那份对徒弟性命的极度担忧压过了固执,他重重地、带着挫败感地一挥手:“罢了!就照你说的办!
你去安排!记住,客客气气地请,好好跟人家说明白情况,别让人觉得咱信不过秦大夫,寒了人心!”
于谦迅速点头:“我明白轻重。”转身便大步流星地去协调西医专家会诊。
孟鹤堂等人立刻围拢上来,七嘴八舌的询问再也压不住,担忧如同潮水般涌向郭德纲。
病房内,秦黛声对门外的一切恍若未闻。
她的世界只剩下病床上那具承载着不可承受之重的躯壳。
她知道,于谦的提议是眼下最务实的选择。
西医精密的仪器可以透析血脉的流速、器官的衰荣,却绝无可能触碰那盘踞在周九良生命核心的恐怖存在——那来自星图石板深处、跨越了漫长时光的远古意志侵蚀。
它如附骨之蛆,啃噬着他的精元,扭曲着他的魂魄。
这是超越了现代医学图谱的“异症”,唯有秦氏传承千年、融合了《天听医律》玄奥与星图秘能的医术,才可能窥见一线生机。
然而,这“一线生机”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。
她自己的情况同样岌岌可危。
自从在书峰乡祖宅,为获取先祖秦念娇的记忆碎片和那要命的《血竭残谱》,她强行开启星图机括,体内那座神秘的星图便如同失控的熔炉,能量疯狂冲突、逆转反噬,每一次动用都伴随着五脏六腑被无形之手攥紧般的剧痛。
此刻,她脊背上那片复杂的星图印记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震颤,灼热暴烈的刺痛感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,从神经末梢一路穿刺到脑髓深处,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撕裂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冷汗顺着她光洁的额角滑落,滴在冰冷的地面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。
她死死咬住下唇,一丝铁锈味在口腔弥漫,强迫自己集中那几乎溃散的注意力。
“秦黛声!守住你的心灯!”
她在灵魂深处对自己嘶吼,眼前闪过黄碧红倒在血泊中那不甘的眼神,
“周九良的命悬于你手!你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!不能!”
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被强行压下。
她缓缓抬起右手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一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星图能量,艰难地从她指尖渗出,带着她顽强的意志,轻轻拂过周九良冰凉汗湿的额头。
这是秦氏秘传的“引星入脉”探魂术,试图以自身星图为引,感知对方体内能量的异动。
指尖刚刚触及皮肤,一股阴冷、粘稠、充满了毁灭与恶意的磅礴能量,如同万年不化的极地玄冰,带着沛然莫御的阻力骤然反扑!
“嘶——”秦黛声倒抽一口冷气,指尖如同触电般缩回,那股阴寒邪恶的气息沿着指尖瞬间侵入她的经脉,带来刺骨的麻痹感。
正是秦夜枭的黑星图之力!
它非但守护着周九良体内被侵蚀的核心,更像一堵狱墙,吞噬着一切试图靠近的探查之力。
刚才那一瞬的接触,她的星图能量仿佛泥牛入海,被无情地消融、吞噬,反馈回来的只有令人绝望的冰冷死寂。
该死!秦黛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强忍着经脉被冲击的剧痛,再次催动体内混乱的星图能量。
幽蓝的光芒稍盛,如同风中残烛倔强跳跃,她屈指成诀,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,再次向周九良的膻中穴点去!
“嗡——!”
一股无形的能量屏障骤然显现,黑得如同宇宙深处的虚空,瞬间将她的指尖弹开!
秦黛声如遭重锤,闷哼一声,踉跄后退一步,喉头一甜,一丝殷红溢出嘴角。
那黑星图之力霸道至极,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叹息之墙,任凭她如何冲击,纹丝不动,反而震得她自身气血翻涌,星图印记的灼痛感瞬间飙升,眼前阵阵发黑。
时间,正以最冷酷的方式流逝。
心电监护仪上,周九良的心率曲线跳动得更加微弱而散乱,呼吸机发出的单调声响仿佛在为他做最后的挽歌。
秦黛声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,越收越紧,窒息的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。
难道……真的无计可施了吗?难道只能看着他的生命之火在眼前彻底熄灭?
“不!!!”一个无声的呐喊在她灵魂深处炸开,掀起滔天巨浪。她不能放弃!哪怕赌上自己这条残命!
“秦氏九针……以音引气……星图共鸣……”《天听医律》残卷上那些玄奥的字句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闪现、碰撞。突然,灵光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!
在书峰乡祖宅,当她指尖触及星图石板刹那,那种灵魂被点燃、与亘古星空产生奇异共振的颤栗感……那个瞬间,她的存在仿佛超越了物质身体的束缚!
一个极其危险、近乎自杀的念头不可遏制地冒了出来:
利用自身星图与周九良体内残留的石板印记(或dna深处的联系)进行强行共振!
以己身为桥梁,引动那可能沉睡在他血脉深处、属于星图的原始力量,内外夹击,或许能撕开黑星图那绝望的壁垒!
但这无异于引火烧身!
她自身的星图本就处于崩溃边缘,强行激发这种深层次的灵魂共鸣,极可能瞬间导致星图彻底崩解,能量反噬之下,她必死无疑!
而周九良,也可能在她能量失控的冲击下,加速死亡!
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内衫。代价太大了……大得让她灵魂都在战栗。
但转头看向病床上那气息奄奄的身影,看着他眉宇间即使昏迷也未曾舒展的痛苦,秦黛声眼中的犹豫瞬间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取代。
“周九良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她低声呢喃,声音轻得如同叹息,却带着一种献祭般的虔诚。·鸿_特!小^税-王^ !已.发*布!醉`薪-章.节_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淬火后的寒冰,锐利而坚定。
再无迟疑!
她猛地闭上双眼,强行将外界的一切隔绝。
意识如同沉入无底深海,全力内视。脊背上那剧痛灼热的星图印记,此刻成了她唯一的锚点。
她摒弃所有杂念,将全部心神沉入那片狂暴混乱的星辰旋涡之中。
痛!
无法形容的剧痛!
仿佛有无数无形的刀片在她每一条细微的经脉中搅动、切割。
星图的能量如同脱缰的野马群,横冲直撞,每一次能量的流转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。她咬紧牙关,牙龈渗出血丝,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,砸在地上。
“引……导……归墟……”她以强大的意志力,默念着秦氏心法最基础的导引诀窍,如同在惊涛骇浪中试图驾驭一叶随时倾覆的扁舟。
一次,失败!
经脉剧痛,星图光芒爆闪,差点失控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两次,能量稍顺,却又在关键节点溃散,反噬之力让她喉头腥甜更甚。
她嘴角血迹蜿蜒,脸色惨白如金纸,身形摇摇欲坠,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倒下。
“不能……倒!”心中那个声音在咆哮!黄碧红的托付,周九良的信任,郭德纲的期盼,还有那未完成的传承使命……所有这些沉重的砝码,压住了她濒临崩溃的身体和精神。
终于,在无数次冲击溃败的边缘,一丝微弱的牵引力被她捕捉到!如同在混沌黑暗中抓住了一根蛛丝,她不计代价地将残余的精神力灌注其上!
“嗡——!”
一声只有她能“听”到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低鸣响起。
原本狂暴无序的星图能量,竟被这丝微弱却坚定的意志,强行梳理、汇聚!
如同百川归流,一股虽然仍旧暴躁但方向明确的能量洪流,在她坚韧的引导下,艰难地在体内运转起来。
秦黛声猛地睁开双眼!
眸中幽蓝色的星芒前所未有的璀璨,却也充满了灼烧生命的疯狂!
她双臂抬起,动作缓慢却带着开山裂石的沉重感。十根纤细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痉挛,指尖凝聚的星图能量不再是微弱的幽蓝,而是如同实质般跳跃、吞吐着危险的电弧光芒!
目标,周九良的头部诸穴!
“秦氏九针,起!”
一声清叱,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!
她双手如穿花蝴蝶,快得只余残影!
九道细微却凝练到极致的金光,如同划破夜空的九道流星,带着尖锐的破空声,精准无比地刺入周九良头顶的九大要穴:百会、印堂、太阳(双侧)、风池(双侧)、神庭、上星、率谷(双侧)!
“呃啊——!!!”
金针入体的瞬间,如同引爆炸药!
周九良原本瘫软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,像是被无形的巨力硬生生从病床上拽起!
喉咙里爆发出非人的、痛苦到极致的嘶吼!
他双目怒睁,眼球瞬间布满血丝,额角、脖颈上的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暴起,整张脸扭曲变形,汗水如雨般泼洒而下,瞬间将身下的被褥浸透!
潜伏在他体内的黑星图之力被彻底激怒!
阴冷、狂暴、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,咆哮着从心脏位置疯狂涌出,化作无数道漆黑如墨、带着粘稠质感的能量触手,凶狠地扑向那刺入体内的九根金针以及其内蕴含的星图能量!誓要将这外来的“异物”彻底吞噬、绞碎!
秦黛声脸色瞬间煞白,身体巨震!
但她眼神锐利如鹰隼,双手悬空,十指如同拨动无形的琴弦,疯狂地勾、挑、捻、颤!将自身那狂躁的星图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金针!
“轰!”
无声的意念碰撞在周九良的体内炸响!
幽蓝纯净的星图之力与漆黑邪恶的黑星图之力,如同两支不死不休的军队,在周九良这脆弱的“战场”上展开了惨烈的厮杀!
九根金针剧烈震颤,发出高频刺耳的嗡鸣,细密的金色波纹与黑色的能量涟漪在他体表不断浮现、碰撞、湮灭!
周九良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枯叶,剧烈地抽搐、颤抖,每一次碰撞都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嚎,仿佛灵魂正在被寸寸撕裂。
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刺耳的持续警报,所有指标都冲向危险的红区!
秦黛声的七窍开始渗出细密的血丝!
维持这种高强度的输出和对抗,对她自身是毁灭性的消耗。
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瞬间抽干的水池,生命力正随着星图能量的倾泻飞速流逝。眼前开始发黑,金星乱冒,世界在天旋地转。
但她咬紧牙关,舌尖的剧痛带来一丝清明,死死支撑着,十指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!她在赌!赌周九良体内那丝可能存在的、属于星图的原始印记能在内外夹击下苏醒回应!
“秦黛声!你在干什么?!快给我住手!!”
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如同惊雷在病房炸响!
郭德纲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和愤怒,猛地撞开房门冲了进来!
他双目赤红,满脸暴怒,一个箭步冲到秦黛声面前,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狠狠抓向秦黛声正在施针的手腕!力道之大,足以捏碎骨头!
“你这是在杀人!不是救人!看看九良!他快被你折磨死了!!”郭德纲指着病床上痛苦扭曲的周九良,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嘶哑变形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秦黛声脸上,“我他妈就不该信你!什么玄学秘术,都是害人的鬼把戏!!”
手腕被巨力钳住,剧痛传来,秦黛声身体一软,施针的动作瞬间被打断!能量的输出骤然一滞!病床上,周九良的抽搐猛地加剧,口中喷出一小口暗紫色的淤血!
“放开我!!”秦黛声猛地抬起头,毫不畏惧地迎上郭德纲暴怒的目光,眼中血丝密布,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,“我在救他的命!只有这样才能突破压制!放手!!”
“救他?他现在只剩半口气了!你拿什么救?!”郭德纲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,巨大的恐惧和对徒弟的疼惜让他失去了理智,他只想立刻制止这在他看来是“酷刑”的行为!
!就在两人激烈争执、力量僵持的瞬间,病房门再次被推开。
于谦带着两位穿着白大褂、神色凝重的西医专家疾步走了进来。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惊呆了——病床上周九良惨烈的状态,对峙中两人紧绷的气氛,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压力。
“郭老师!于老师!这是怎么回事?!”为首那位头发花白、气质沉稳的主任医师(李主任)立刻上前,语气严厉而急迫,目光锐利地扫过周九良和监护仪。
郭德纲看到医生,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猛地甩开秦黛声的手,指着她厉声道:“快!李主任!快看看!这女人……她……她在害我的徒弟!快阻止她!”
秦黛声一个趔趄,扶住旁边的仪器台才勉强站稳,手腕上青紫的指印清晰可见。她看着冲进来的医生和郭德纲指控的眼神,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嘲讽和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漫上来。
李主任和另一位医生(王医生)无暇理会争执,职业本能让他们立刻扑到病床边。快速查看瞳孔、触摸颈动脉、观察监护数据……
“病人情况极度危急!室颤!血压测不到!”王医生声音都变了调,语速极快,“快!肾上腺素1mg静推!准备除颤仪!200焦耳充电!快!!清场!”
训练有素的护士迅速推着抢救车冲了进来,熟练地连接设备、注射药物。病房瞬间被专业的抢救气氛接管,“除颤仪充电!”“所有人后退!”“clear!”的指令声此起彼伏。
混乱之中,秦黛声被挤到了墙角。
她看着眼前一片忙乱,看着周九良被电流击打得身体弹起又落下,看着医生们紧张的侧脸,看着郭德纲和师弟们焦急绝望的眼神……
刚才强行凝聚的意志和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,留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冰封的绝望。
她知道,自己的尝试彻底失败了。外力强行打断了那危险而危一的通路。
现在,一切都交给了现代医学。而周九良体内的黑星图之力,在刚才的对抗和此刻的电流刺激下,似乎变得更加阴冷沉寂,如同潜伏的毒蛇,等待着下一次爆发的机会。
她缓缓松开一直紧握的拳头,指尖冰凉麻木。失败了……又一次……
就在她心灰意冷,拖着沉重的脚步,准备黯然离开这片混乱与绝望交织的旋涡时,一只手重重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秦黛声身体一僵,回头。
是郭德纲。
他脸上的暴怒已经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复杂。
他看着秦黛声苍白如纸的脸,看着她嘴角未干的血迹,看着她眼底那份即使失败也未曾熄灭的执拗光芒,沉默了足足三秒。
最终,他沉重地叹了口气,声音沙哑而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歉疚:
“秦大夫……刚才……是我气昏头了。.秒!漳+结.暁!税¨罔? _更?欣,蕞¨全-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艰难组织语言,
“我知道……你是拼了命想救九良。我看得出来……你受的伤,不比他轻。”
他目光扫过她手腕的淤青,眼中闪过一丝懊悔。
“我不该动手……更不该说那些混账话。”
郭德纲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坦诚,
“只是……九良这孩子……他对我,对整个德云社,都……太重要了!看着他那样……我……我这心里就跟刀剜似的!失了方寸……”
他抬起头,直视着秦黛声的眼睛,那眼神锐利依旧,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托付:
“秦大夫,我郭德纲这辈子,看人……很少走眼。我信你的医术,更信你这个人!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、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!刚才是我混蛋!”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,语气变得无比郑重:
“这样……你留下!留下来一起想办法!西医能稳住他的身体,但那‘邪’……恐怕还得靠你!德云社……能给的资源,你要什么,我给什么!只求你……再想想办法!”
秦黛声怔住了,完全没料到郭德纲会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说出这样一番话。
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回应。
她看着他眼中那份混杂着悔意、痛苦、以及近乎卑微的恳求,那份属于宗师、属于“大家长”的尊严似乎在这一刻被撕开了一道口子,露出了内里最柔软、也最脆弱的部分。
“你……还信我?”她有些艰涩地问出声,声音轻得像羽毛。
“信!”郭德纲斩钉截铁,毫无犹豫,
“从你为了救九良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,我就信了!刚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!而且……”
他目光越过秦黛声,投向病床上正在进行电击复苏、生死未卜的周九良,眼神变得极其深邃,仿佛穿透了时光的迷雾,
“我总觉得……你和九良之间,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。或许……只有你,才能真正碰到他这病的根儿!”
秦黛声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撞击了一下!
郭德纲的话,如同拨开了她心头的一层迷雾。那份冥冥中的牵引,那份血脉深处可能的共鸣……难道,这真的是宿命的枷锁?
!一股微弱却顽强的热流,再次从她冰冷绝望的心底涌起。
她看着郭德纲布满血丝却充满恳切的双眼,看着病房里那些为了周九良忙碌奔波的医生和德云社众人,看着那微弱但仍在顽强跳动的心电曲线……她不能走!
为了那些牺牲和守护,为了这份在绝境中交付的信任,为了那渺茫却必须抓住的希望!
她轻轻地点了点头,声音不高,却异常的清晰和坚定:“好,我留下。”
郭德纲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虚弱笑意。
“只是……”秦黛声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,如同出鞘的利剑,直直刺向郭德纲的眼底深处,
“我需要知道真相!周九良他到底是谁?还有……你们德云社,或者说相声门里,代代相传守护的到底是什么东西?那东西,是否与星图、与秦氏的宿命有关?!”
她一字一顿,掷地有声,“要救他,我必须知道一切!所有的秘密!”
郭德纲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,眼神剧烈闪烁,如同被触及了最深的禁忌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眼中翻滚——震惊,犹豫,恐惧,甚至……一丝深藏的悲怆。
他猛地转头看向旁边的于谦。于谦捻动佛珠的手也停在半空,神情同样凝重无比,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眼神。
病房内,抢救的指令声、仪器的滴答声似乎都骤然远去,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发酵。时间仿佛被拉长、凝固。
终于,郭德纲缓缓转回头,下颌线绷得死紧,仿佛下定了某种关乎生死的决心。他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底传来,每一个字都带着岁月的尘埃和沉重的份量:
“秦大夫……有些事,一旦揭开,就再也回不了头了。知道的越少,活得越安稳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病床上生死一线的周九良,又看向秦黛声那不容置疑、探求真相的眼神,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沧桑的叹息。
“……罢了。既然你要知道,既然九良的命系于此……那我就告诉你。”
郭德纲的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揭开伤疤的痛楚,
“关于九良的身世,关于他为什么叫‘周九良’……以及,我们德云社,或者说整个相声门,为何会在某些特定的传承中,守护着一些……不属于‘说学逗唱’的东西……”
病房内,连抢救的医生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。
窗外的夜色更加浓重,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。
郭德纲低沉而缓慢的诉说,不仅关乎周九良的生死,更将一段被时光掩埋、牵扯着古老星图与相声门隐秘使命的惊天往事,缓缓拉出了黑暗的水面。
而病房之外,那些因周九良揭露无良商家而集结寻仇的暴徒,在有心人的挑拨下,已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,开始疯狂冲击医院的安保防线,风暴的中心,正是这间顶层病房!
时间在郭德纲沉重的话语和医生紧张的抢救中无声滑过。
西医的强心针和反复除颤暂时将周九良从濒死的悬崖边缘拉了回来,监护仪上那令人心惊肉跳的“室颤”警告终于消失,但取而代之的,是一条微弱、缓慢而极其不稳定的心律曲线。
周九良依旧深度昏迷,面色死灰,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,仿佛一盏随时会熄灭的油灯。
“郭老师,于老师,”
李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,疲惫中带着深深的无奈,
“我们……已经尽了最大努力。命暂时保住了,但情况非常不乐观。病人的生命体征极其微弱,多脏器功能都在衰竭边缘。他……他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掏空了底子,身体的根基……快垮了。”
他斟酌着用词,脸上难掩沉重,
“更棘手的是,我们找不到明确的病因,所有的指标都指向一种……极度的生命能量枯竭。这种情况……靠现代医学的强心针和仪器维持,恐怕……难以持久。接下来,真的要靠他自身的意志和……造化。”
造化?这两个字如同冰锥,狠狠扎进郭德纲的心窝。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,被一旁的于谦眼疾手快地扶住。
这位见惯大风大浪的宗师,此刻脸色灰败,眼中只剩下绝望的痛楚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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