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存在感消失术与电线杆的诞生（2/2）

“我……我这是……”宋书航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，又摸摸自己的脸，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寒意涌上心头。他试着对旁边一个卖丹药的摊主喊：“道友！请问……”

摊主正热情地向另一位顾客推销：“这位道友，您看我这大力丸……”对宋书航的呼喊充耳不闻，仿佛那声音只是背景里的杂音。

楚焰儿抱着震动越来越剧烈、仿佛随时要散架的“存在感调节器”，看着如同透明人般在原地茫然无措、试图引起注意却徒劳无功的宋书航，冷汗涔涔。坏了！规则反噬！存在感剥夺！目标还歪到了无辜路人身上！这要是被白前辈发现……

怕什么来什么！

那移动的“人形天灾”似乎察觉到了自己魅力场被扰动的细微异常（虽然只削弱了一丝丝），脚步微微一顿，那双仿佛蕴藏着星河宇宙、能令万物沉沦的眸子，带着一丝纯粹的好奇，朝着楚焰儿和她怀中那个嗡嗡作响、镜片乱转的金属疙瘩……望了过来。

轰！！！

楚焰儿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被那目光塞满了！思维停滞，灵魂冻结！社恐的终极形态——存在本身都被那目光的“重量”压得咯吱作响，濒临崩溃！怀里的调节器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，镜片上的幽光疯狂闪烁、明灭不定，随时可能彻底崩碎！

完了！要被蒸发了！奥利给圣典在向我招手！

千钧一发之际！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社恐的僵直！楚焰儿被那目光压迫得几乎无法思考的大脑里，只剩下一个最原始、最强烈的念头在尖啸：

不要看我！当我不存在！消失！消失啊！！！

这濒死的意念，如同最后的燃料，疯狂注入怀中那濒临崩溃的装置！更关键的是，她一直死死攥在左手心、几乎要嵌进肉里的那枚“愚者涂鸦”金属书签，仿佛感应到了宿主那纯粹到极致的“想消失”的渴望，猛地变得滚烫！

嗡——！

一道极其微弱、却带着最本源“定义”与“否定”韵味的灰暗波纹，从书签中溢出，瞬间扫过剧烈震颤的调节器核心！如同给垂死的引擎注入了最后的火种！

那数十片蚀刻着崩碎符文的青铜镜片，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幽暗光芒！它们不再试图去压制白前辈那浩瀚无边的魅力场，而是在那缕“愚者涂鸦”本源波纹的引导下，将所有残余的力量，连同楚焰儿那“想消失”的强烈意念，化作一道无形的、指向自身的、终极的“存在感否定”洪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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哗啦！

如同冰冷的瀑布兜头浇下！楚焰儿和她怀里的金属疙瘩，存在感指数在瞬间被强行归零！

白前辈那足以令星辰失色的目光，在扫过楚焰儿所在位置的刹那，微微顿了一下，随即无比自然地……滑了过去。仿佛那里只有一团最寻常不过的空气。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街边一株开得正艳的桃花上，似乎觉得那花瓣的形状颇有意思，驻足观赏起来。

楚焰儿瘫软在地，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，浑身被冷汗浸透，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，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得……得救了？愚者涂鸦……是这么用的？把自己变成空气？她看着手中那枚微微发烫、光芒内敛的书签，第一次对这个神秘符号产生了某种……保命神器般的认同感。

然而，她这边刚险死还生，那边的宋书航却遭遇了更荒诞的“升华”。

那个鼠须修士逃跑时散落的“重金求子”小广告，被风吹得到处都是。其中一张，不偏不倚，啪地一下，粘在了因为存在感归零而茫然站在路中间、像个真正电线杆一样的宋书航……的额头上！

黄色的劣质纸张，鲜红加粗的“重金求子”四个大字，还有下面一行小字“肤白貌美气质佳，温柔体贴有存款，寻求健康男士助圆母亲梦，重酬！联系电话：138xxxxxx”，在宋书航那清秀却写满无辜和茫然的脸上，显得格外醒目、刺眼、且充满黑色幽默！

更要命的是，那股源自“存在感调节器”崩碎时泄露的、混合了“愚者涂鸦”规则碎屑和空间锚点粉末的混乱力量，此刻正以那张小广告为媒介，如同跗骨之蛆，牢牢地“锚定”在宋书航身上！

于是，整个坊市出现了一幅足以载入修真界搞笑史册的奇景：

一个清秀的少年，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，茫然地站在街道中央。他的额头上，如同封印符箓般，牢牢贴着一张明黄色的“重金求子”小广告。所有经过他身边的修士、凡人、乃至猫狗，都无比自然地绕开了他，仿佛他是一根真正的、贴满了牛皮癣广告的……电线杆！甚至有人随手把刚买的糖葫芦签子、擦汗的手帕、还有一张新的“法器大促销”广告纸，顺手就塞进了他自行车的车筐里，或者挂在了他的车把上！

宋书航：“……” 他试图抬手撕掉额头的广告，手指却再次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张纸，仿佛它也是虚影。他张嘴想呼救，发出的声音却连自己都听不真切，彻底淹没在坊市的嘈杂背景音里。他低头看着自己车筐里越来越多的垃圾和广告，再看看自己额头上那张随风飘动、异常坚挺的“重金求子”，一股悲愤欲绝、欲哭无泪的荒谬感淹没了他。他，宋书航，一个立志成为修真界好青年的萌新，在人来人往的坊市中央，彻底沦为了一根自带“重金求子”广告牌的、人形多功能环保电线杆！

“噗嗤……”

一声极轻微、却又无比清晰的笑声，打破了坊市诡异的宁静。

是白前辈。

他不知何时已从那株桃花旁转过身来，饶有兴致地看着街心那根“人形电线杆”宋书航，尤其是他额头上那张迎风招展的“重金求子”广告。他那双能令天地失色的眸子里，此刻没有半分被冒犯的不悦，只有一种发现了新奇玩具般的纯粹兴味，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极淡、却足以令日月无光的笑意。

这一笑，如同春日暖阳融化了最后一丝寒意。坊市中所有凝固的修士瞬间“活”了过来，道心稳固，神智清明。被白前辈笑容拯救的众人，顺着他的目光，终于“发现”了街心那根造型奇特的“电线杆”。

“噗——！”

“哈哈哈！那是谁啊？头上贴的什么？”

“重金求子？噗！人才啊！站在路中间发这个？”

“这哥们行为艺术吗？道具挺逼真啊！”

“快看快看！车筐里还有垃圾！哈哈哈！这电线杆功能挺全乎！”

惊天的哄笑声再次席卷坊市！比洛城外高操场那一次更加肆无忌惮、更加欢乐！所有修士都指着额贴广告、车筐塞满垃圾、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宋书航，笑得前仰后合，捶胸顿足。有人甚至夸张地模仿他茫然推车的样子。

楚焰儿缩在墙角，看着宋书航那悲愤绝望的眼神，再看看白前辈那兴致盎然、仿佛觉得“此子甚是有趣”的表情，强烈的负罪感和求生欲让她瞬间做出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选择！

“任务完成！存在感压制！系统！传送！快！立刻！马上！！”她对着空气发出了无声的呐喊（存在感为零，喊出声也没人听见）。

“检测：目标白前辈魅力场波动峰值已显着下降，坊市秩序恢复。任务完成度：100%。开始回收宿主……”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（可能是错觉）。

楚焰儿的身影在宋书航那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”的悲愤目光和白前辈若有所思的注视下，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流光，消失在墙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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纯白的工作台空间。

楚焰儿大字型瘫在地上，感觉灵魂已经被反复社死和规则蹂躏得千疮百孔：“我把宋书航变成了‘重金求子’牌电线杆……白前辈还觉得有趣……修真界热搜预定……”她仿佛看到了九州一号群里刷屏的“宋书航电线杆”表情包。

“任务结算：目标存在感压制达标。任务完成度：100%。能量点+250。系统修复进度：+0.1%（当前总进度：1.4%）。获得奖励：气运磁场模型（解析版）。”系统播报着，一个由无数复杂力线、漩涡和诡异黑洞构成的立体模型悬浮在楚焰儿面前。

“另：在白前辈注视目标宋书航并引发集体性极端欢乐（狂笑）峰值时，本系统超频扫描，捕获其周身异常气运流转与磁场畸变。模型深度解析中……”

楚焰儿有气无力地瞥了一眼那复杂的模型。力线混乱，漩涡诡异，最扎眼的是宋书航位置附近，一个深邃无比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……黑洞！

“高危标记：‘霸宋’（宋书航）气运磁场核心特征——‘气运黑洞’效应。特性：被动吸附厄运、扭曲常规因果、极易卷入高能级事件旋涡中心。宿主接触警告：极高风险！”系统冰冷地标注。

气运黑洞？霸宋？楚焰儿嘴角抽搐，这外号听着就不吉利！

就在这时，系统面板弹出新的解析提示：

“深层关联扫描：目标‘宋书航’气运黑洞磁场，与归档标记‘白前辈魅力场’核心波纹，存在量子层级纠缠现象。纠缠现象推测：白前辈魅力场或为‘气运黑洞’成型之关键诱因（或稳定锚点）？待证。”

“进一步关联分析：检测到‘愚者涂鸦’规则碎屑（源自宿主）已深度污染‘气运黑洞’模型边缘（占比0.0001%）。污染效应：未知（可能加剧黑洞吸附力，或赋予其微弱‘规则定义’特性？）。关联标记：‘神庙污染链’对‘高能级气运异常体’存在干涉记录（待查）。”

白前辈的魅力场和宋书航的气运黑洞是纠缠的？“愚者涂鸦”的碎屑还污染了宋书航的气运模型？楚焰儿感觉头更大了。她低头看向手中那枚救了她小命的“愚者涂鸦”书签，它温顺地躺在掌心，内敛无华。

“所以，”楚焰儿喃喃自语，指尖轻轻拂过书签上那扭曲的纹路，一丝微弱但清晰的“定义自我”、“否定外界”的冰凉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，奇异地抚平了她躁动的社恐神经，“这玩意儿真正的用法，不是去硬刚白前辈那种歼星炮，也不是去当什么救世主代码……”

她握紧了书签，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的规则屏障在身周悄然流转。

“而是……社恐保命符？”

喜欢我靠炼器炼丹在修仙文里c位出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