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向阳初绽（2/2）

九月的月亮渐渐丰满，小羽在日记本里夹了片银杏叶，写下：\”雨欣今天送我她画的《小羽的翅膀》，是个穿着背带裤的女孩，背后长着蒲公英一样的绒毛翅膀。诗涵说她偷穿姐姐的少女内衣被发现，阿姨说 ” 发育是上帝给女孩的礼物 ”。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胸前的小客人让校服变得不一样了？\”

秋分那天清晨，小羽刚走进教室就闻到浓郁的桂花香。她正要把妈妈新烤的蜂蜜饼干分给同桌，忽然感觉裤腰处一阵潮湿。低头看去，浅灰色的校服裤上洇开一片暗红，像朵开错季节的梅。她猛地扯过书包挡住下半身，手指紧紧绞着桌角的布料，听见心跳声在耳边轰鸣。

\”小羽，你脸色好苍白。\” 陈雨欣最先发现异常，伸手要摸她的额头。小羽慌忙避开，书包带勾住了文具盒，彩色铅笔滚落一地。王浩的笑声从后排传来：\”林小羽尿裤子啦！\” 全班哄堂大笑，李诗涵红着脸弯腰帮她捡笔，却在碰到她手时触电般缩回 —— 小羽的指尖冷得像深秋的溪水。

第五届 苏晴老师的外套与初开的雏菊

就在小羽觉得地面要裂开的时候，苏晴老师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。她立刻脱下米色开衫，上面绣着的小雏菊在晨光中微微颤动，轻轻系在小羽腰间。\”王浩同学，\” 老师的声音依然温柔，却带着平时少见的严肃，\”麻烦你去校医室借包卫生用品。其他同学请翻开课本第 32 页，我们先学习《秋天的怀念》。\”

办公室里，苏晴老师用保温杯焐着小羽的手：\”第一次来月经确实像突然收到一封神秘来信，对吗？\” 她递过印着卡通图案的卫生巾，\”我妈妈当年给我准备的是白色棉布做的，现在的小姑娘有更柔软的翅膀啦。\” 小羽看见老师办公桌上摆着个玻璃罐，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便签，标签上写着 \”晴雨故事集女生篇\”。

\”知道吗？\” 苏晴老师指着窗外的向日葵花田，\”花盘开始结籽的时候，也会觉得自己变得沉甸甸的。但正是这些重量，让它们能在秋天长出饱满的果实。\” 她忽然翻开自己的笔记本，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照片：十五岁的苏晴穿着宽大的校服，胸前别着自制的向日葵胸针，旁边写着：\”致曾经害怕平胸的自己 —— 你看，现在的你能拥抱整个春天。\”

放学时，小羽发现书包里多了包独立包装的卫生用品，还有妈妈的便签：\”冰箱里有热好的红枣茶，爸爸说他今天特意查了《女性生理百科》。\” 她摸着便签上爸爸歪扭的字迹，忽然想起早上出门前，爸爸假装随意地说：\”最近公交站旁开了家少女服装店，要不要周末去看看？\”

第六届 暮色中的和解与初绽的勇气

黄昏的教室只剩下值日生，小羽看见王浩正在擦黑板，粉笔灰落在他的蓝校服上。\”那个\” 王浩突然转身，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，\”我早上不是故意的 我爸总说女生的事不该问，可我奶奶说\” 他把纸塞过来就跑，小羽展开一看，是用蜡笔绘制的道歉信：画着穿护士服的小羽正在给受伤的企鹅包扎，旁边写着 \”对不起，我以后不笑你了\”。

回家的路上，李诗涵突然从背后抱住小羽：\”其实我也害怕发育，\” 她小声说，\”上次看见你胸前鼓起来，我偷偷用妈妈的胸贴垫在衣服里，结果被姐姐笑了一整天。\” 陈雨欣不知何时递来块草莓蛋糕：\”我画《小羽的翅膀》时，特意把胸部画成云朵的形状，因为觉得那是天空送给女孩的。\”

月光初升时，小羽站在镜子前，轻轻解开苏晴老师的开衫。浅褐色的短发下，少女的肩线开始浮现柔和的弧度，胸前的萌芽像破土的春苗，带着些许羞涩的挺拔。她忽然想起苏晴老师说的 \”身体是会讲故事的日记本\”，于是拿起荧光笔，在生理课本的乳房发育图旁写下：\”林小羽的勇敢勋章，2025 年 9 月 25 日，初绽。\”

窗外，教师家属院的灯光次第亮起，像散落在夜幕中的星星。小羽摸着校服口袋里的向日葵发卡，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她害怕的变化，原来都是成长送给每个女孩的礼物 —— 就像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，她的青春，也正在朝着光的方向，悄然绽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