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杜宾（1/2）

倒计时第三天，沥青路面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街景，程陌握着遮阳伞的手柄己被汗水浸透。?j\i~n￠j^i?a`n,g`b~o`o/k,.\c!o+m￠天气预报说今日42℃，但鞋底胶皮黏在融化的柏油路上，每一步都像踩进黏稠的糖浆。银行街的梧桐树蔫着焦边叶片，树皮裂口处渗出浑浊的树脂。

程陌打算去银行换取现金，末日初期，现金还是可以购买物资的，首到后来，物资越来越少，再多的钱也换不到一瓶矿泉水，银行卡内的存款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而己。

拐过便利店时，腐臭味混着热风扑面而来。程陌本能地按住腰间防狼喷雾，却在下一秒怔住——坍塌的广告牌阴影里蜷着团灰扑扑的生物，细看竟是只德文卷毛猫。它嶙峋的肋骨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，原本该是奶茶色的皮毛结满泥块。更令她屏息的是守在猫身旁的杜宾犬。这头本该威风凛凛的大型犬此刻左耳豁了个缺口，琥珀色瞳孔却仍燃着幽火，肌肉虬结的前爪按在猫身侧，像座生锈的青铜雕像。

"嘘——"程陌缓缓蹲下，从包里摸出半瓶矿泉水。杜宾立刻绷紧肩胛，喉间滚出低沉的警告，断裂的指甲在水泥地上刮出白痕。她这才注意到猫脖颈挂着半截项圈，银牌上刻着"Luna"，边缘沾着可疑的暗红。

杜宾突然龇牙，犬齿间卡着的金属链子叮当作响。¨小/说-宅- ,免*费_阅/读′程陌的手悬在半空，水珠顺着指尖滴落。猫的耳朵动了动，伸出粉舌去接那滴水，杜宾的尾巴却重重拍打地面，溅起浮尘，“这人类带着愚蠢的善意，但手指有枪茧——啧，麻烦。”

"乖，姐姐带你们吹空调。"程陌晃了晃便利店买的鳕鱼条。杜宾的鼻翼翕动着，爪子却将小猫往阴影深处推了推。

“切，三流的诱饵，还是上周的临时食品。”杜宾警惕的看着程陌，有些傲娇。

突然，她蹲下身，脖颈滑出的银链让杜宾瞳孔骤缩——那是它前主人戴过的同款军用识别牌。大狗突然起身，左耳残缺处抖落灰尘，故意踩过她掉落的遮阳伞。

程陌捡起伞时，瞥见杜宾正在嗅闻她鞋跟沾着的核电站淤泥。那是她之前在国外收取重要能源时留下的，没想到这家伙能辨出辐射残留。

"你也讨厌这鬼天气吧？"她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散热，"我家有冰镇西瓜。"话音未落，杜宾突然叼起小猫的后颈皮，轻轻放在她脚边。

“愿意跟我回家了？”程陌对这只聪明又傲娇的家伙很感兴趣。

“我可不是贪图享乐，没办法这只可怜的小幼崽快支撑不住了，这鬼天气，它会死的，只能暂时妥协了。”杜宾摇摇尾巴，先程陌一步往前走去。

回程的网约车上，司机频频偷瞄后视镜。+1_8+0~t·x-t~..c_o\m,杜宾横卧在后座，爪尖抵着车门应急锁，尾巴将小猫圈在绝对防御区。程陌撑着下巴，发现大狗正用余光数着沿途监控探头——“七处盲区，三处故障——安全路线。”

小区qi的空调外机轰鸣作响。程陌刚拧开房门，杜宾便挤开她冲进去，肉垫按过每个角落：书架后的逃生窗，厨房的燃气阀，最后停在浴室防滑垫下的军刀前。

程陌从空间里找到宠物用品，她准备等下出去给它俩再置办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