§依旧的青山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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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一位朋友从日本来信说:“昨天去了趟名古屋的大喜梅林,此境不由使我想起郁达夫先生的《沉沦》,在仰望蔚蓝色空谷的一瞬间,我告诫自己抱住正气,千万不要患上郁达夫先生当年的刺激性神经衰弱症。”
读罢信,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大喜梅林的风景。尽管我从未去过那里,但由那些草、树、泥土、流水以及云烟构成的能够诱人沉入颓唐情绪中的特殊景态,不知怎的,竟让我联想到了唐诗中的“雨中黄叶树,灯下白头人”这孤寂的一联。
记得我的朋友去日本之前,曾来我家住过一个晚上,其意一在话别,一在想听听我对他东渡扶桑的意见。我说,用世俗的标准来评判一个人成功与否,主要是看他与社会的融合程度。如果社会是一杯水,你就必须是一匙速溶的麦氏咖啡,其可溶度几近百
分之百;反之,如果你是一块永不会被水溶化的石头,你就不会得到社会的承认,至少在你活着的时候。朋友很快明白我的意思,他说:是的,生活的勇气不在于参与社会,而在于把自己从社会中分离出来,保持自己独立的人格。
日本是一个经济至上的国家,支撑人格空间的不是“义”而是“利”,带着传统的人格去那里的人,会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。此情之下,人要么参与进去,变成经济动物,要么分离出来,成为现代社会中自我放逐的鲁滨逊。想做到后一点,很难。
水虽然没有能力溶化石头,但完全可以污染石头。最低的限度,它可以让石头与它同凉同热。正是这种社会的温差,使我的朋友无法守恒于他在中国大地上培养出的水火既济的气功态。所以,面对大喜梅林,他差一点患上了与八十多年
前的郁达夫同样的“刺激性神经衰弱症”。应该说,产生这类毛病,其因还是在于社会。
几乎每一代的圣贤,都哀叹“人心不古”,促使“世风日下”的主要动力,乃是来自人类本身不断膨胀的欲望。宋代的朱熹看到这一点,所以提出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。这老先生却不知道,这样做又压抑了人性,使人失去了创造力。既不压抑人性又能制欲,把二者统一在一个可让大多数人类接受的“度”上,这个人就必定是人类的救世主。问题是,这样的救世主很难出现。
所以,人类中的智者就分成了两大类。一类是速溶咖啡式的,力争百分之百地融入社会,使社会有滋有味;一类是石头式的,这种人在纷繁复杂的社会生活中,保持一个完整的自我。前者推动了历史的前进,但把社会搅得天昏地暗的也是他们;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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