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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、第一部《揭发者》-12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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尘女

1、圣约翰大学是在中国办学时间最长的一所教会学校,被称为“东方哈佛”。创建于一八七九年的圣约翰书院,是由美国圣公会上海主教施约瑟,将原来的两所圣公会学校(培雅书院、度恩书院)合并而成的。办学初期设西学、国学和神学三门,用官话和上海方言授课,一八八一年开始成为中国首所全英语授课的学校。五年后,第一个实行全英语教学的年轻老师卜舫济牧师成了校长,并长达五十二年。

到一九零五年,圣约翰书院正式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注册,成为获得美国政府认可的在华教会学校圣约翰大学。有文学院、理学院、医学院、神学院以及一所附属预科学校。学校初具规模,拥有了一座礼拜堂(圣约翰座堂)、一座以创办人名字命名的教学楼“怀施堂”,和另一座用庚子赔款所建起来的“思颜堂”,思颜堂是为了纪念学校的第二任校长颜永京牧师。后来发展为拥有五个学院、十六个系的综合性的著名教会大学。

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爆发后,圣约翰大学曾将学校迁入公共租界,与沪江大学、东吴大学、之江大学、金陵女子文理学院五校组成上海联合基督教大学。四零年迁回原校址,就在中山公园附近。

圣约翰大学从三六年开始招收女生,四九年秋,徐闻音入读圣约翰大学医学院的医预科。那时,在圣约翰大学读书的廖英君已经临近毕业。中山公园就在旁边,此刻的梧桐树应该已经又是一个金色的旋涡,旋进去天和地,但他俩没有再走进去。

徐闻音伏在床上祷告时,有时会闪过一抺金色,每次她都会被吓一跳。但她很满意现在与廖英君的正常关系,觉得这才是爱情,而那抺金色是极危险的,久而久之,那抺金色竟然露出了刀锋般的寒光。她也曾悄悄察看他,但从他的脸上看进去,好像他从未被那抺金色困扰过,甚至看不到那个秋天梧桐的影子。不过,他也从来没有再约她在中山公园见面。秋风渐冷,他们也宁愿徜徉在苏州河边。

第二年,廖英君毕业了,但他并没有在上海开诊所,而是常常去内地参加各种为了传福音而做的巡回医治工作,他的心不在医病救人,却在传道上,医学仅仅成了他养生和传教的工具。他每次回到上海与徐闻音相聚时,谈的不是他在各处医的病人,而是那些病了的灵魂。

他计划要等闻音毕业后,一起去香港或美国读神学院。徐闻音心里却仍倾向于去内地的福音移民,去美国读神学院似乎并不符合聚会处的教导,虽然李弟兄自己也不止一次去过欧美,但她觉得去美国读神学院实在算不上一条艰辛受死的十字架道路。在聚会处会众的心里,西方公会是个不属灵的,空有宗教的外壳,缺失敬虔追求的生命。那年年底,圣约翰大学正式宣布与美国圣公会脱离关系,西方传教士、公会牧师们纷纷被迫离开中国时,徐闻音心里并没有任何波动。

没等徐闻音从著名的圣约翰大学医科毕业,这所著名的教会学校就拆分了。五二年在全国高校的院系调整中,一方面因为当时新中国的教育政策是模仿苏联,大量削减综合性大学,改办专科学院,综合性大学的相关学科合并重组;另一方面因为新中国的宗教政策也开始与西方帝国主义划清界线,原有的教会学校大多都被拆分了。

圣约翰大学被拆散并入了上海的华东师范大学、复旦大学、同济大学、上海财政经济学院、华东政法学院、上海第二医学院等多所高校。其中徐闻音就读的圣约翰医学院与震旦大学医学院、同德医学院合并,成立了上海第二医学院(后改名为上海第二医科大学,现为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)。

随着大学的分拆和重组,各大学中原有的学生团契都被打散了,而同时,教会学校的学生也就分散进入了上海各个大学。作为土生土长的聚会处地方教会,因为没有西方公会的背景在当时并未受到波及,他们开始积极地加强学生工作,青年学生信耶稣的人数明显增加。五二年圣约翰大学、震旦和同德三所私立院校的医学院合并后,暑期中三所学校的学生基督徒们就开始在一起聚会了。

入读圣约翰大学文学院的李依萍被并入了复旦大学,她参加复旦新建的学生团契,平时越来越少机会和徐闻音在一起,只有廖英君在上海的日子,他们三个才会聚在一起。虽然李依萍也是在南阳路地方教会聚会,但她却支持廖英君去美国读神学。徐闻音不以为然地笑她说,她不是支持他去美国读神学,而是支持廖英君的任何一个决定,毫无主见。

李依萍一时语塞,想想她说的也没错,虽然自己没有这样想,但事实上这些年,廖英君的任何一个决定她都很自然地觉得正确。只是,闺蜜闻音才应该是如此无条件支持的人,她却反而常常与他意见相左。男人不应该是女人的头吗?作为未婚夫的廖英君理应是闻音的头。那么自己的“头”在哪呢?有近乎“完美”的廖英君放在那里,李依萍就觉得实在是寻不出一个可以加入他们的青年来。

他们三个常常约在哈同路的那家咖啡馆见面,教会早就从文德里搬到了南阳路,虽然这家咖啡馆离两处都很近,但每次约到这里,总让他们觉得有一份不言的对文德里的留恋。不知为什么,对文德里的留恋竟成了他们友谊和信仰的标志。

那间咖啡馆不大,外墙贴着红砖装饰的墙面,里面是米色暗金花墙纸,金色已经黯成了咖啡,墙纸的花型却更立体了,好像是抺去了轻浮的成熟女子,隔了重重叠叠繁复的窗帘,安全地冷眼旁观着外面变化的世界。

与大门对角线的屋角,那个四人沙发座是他们常坐的,桌上有盏老式的铜台灯,灯罩是几块彩色玻璃拼嵌的,粗糙地仿着蒂凡尼台灯的样子。五彩的不够透明的厚玻璃将灯光压向斜下方,李依萍总是静静地待在台灯后面,将脸安全地放在光圈外看着徐闻音和廖英君之间的争论与共鸣。他俩时不时就会转头问她的意见,那时她就将眼光滑到灯罩上,不置可否地沉默一会微笑一会,说一二句或不说。其实她早就发现他们并不在意她的回答,他们问她的时候只不过是交响乐中的一个音乐休止符,音乐还会继续。

这两个人身上的激情她都没有,那盏仿制的蒂凡尼台灯的灯罩,总会让她想到一个家、一间卧房。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再平庸不过的一个标标准准的小女人,一间有着盏蒂凡尼台灯的卧室,和这个时代,和她的信仰是何等地格格不入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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